她定是没见过好玉,才会受人蒙骗,也难怪她要自己开铺子挣钱。
不过他明明记得,曾经听说她是有婚约在身的,怎么如今贴身之物说送人就送人,难道真的看上了裴瑀?
隔着半边车帘,他吩咐景策:“你替我去查一件事……”
五城兵马司的衙署内,裴瑀恭恭敬敬将晏小殿下引入堂内,亲手奉上茶水。
晏之初接过茶,拿眼神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坐吧。”
“是。”裴瑀颔首以示谢意,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等待晏小殿下的示下。
过了半晌,方听他道:“裴指挥使年纪尚轻,应该还未成家吧?”
“回小殿下,未曾。”
听到这个称呼,晏之初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不过很快略过,“那你可曾想过,要养个什么外室,或者谈个什么相好?”
裴瑀不知晏小殿下这话是何意,只得老老实实道:“卑职一心以职责为重,不敢沉沦儿女情长,况且家中尚未说亲,卑职又怎能先养外室。”
或许觉得这话答得不够圆满,他又补充了句:“当然,说亲之后,也是不该养外室的。”
将茶盏搁回几上,晏之初开始谈正事,“说说吧,马群生病是怎么回事。”
裴瑀递上两份卷宗,“起初马群生病,是在南城发现的,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太仆寺底下一名养马的小厮,他上报说种马都得了一种烂蹄的怪病,这病还能传到母马身上。”
晏之初翻了翻其中一份卷宗,上头详细记述了小厮的词呈,幸亏是他发现及时,这才避免“烂蹄病”蔓延全城,“小厮人呢?”
“死了。”裴瑀指了指另一份卷宗,“小厮上报朝廷的第二天,就死在了路上。”
“死在路上?他中途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有,他死之前去过洒金街上一家胭脂铺喝水。”
裴瑀指向卷宗的一处,上边正写着晏之初心头闪过的三个字——“三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