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留下了布匹和灵菇。”薄绪不敢说琼衣转述的那句话,说是没原谅阁主,只是看在他的面上留下的。
“这两样不值钱,要多少我有多少!”青玖大剌剌斜躺在贵妃椅上,一身绛红色的丝缎宽袍直垂到地上,映衬得肤如白雪,那头银色的发只在发尾绑了一个银色的小发带,他手拿一个酒壶,翻了个白眼,“居然把雪玉镯和七彩珊瑚退了回来,真是有眼无珠不识货,那个小丫头说退的吗?”
“是的,太息宫内我们的线人就是这么说的。南荞姑娘原本都不想要的,是白境主说服她留下来。”
“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青玖瞪了薄绪一眼,“你看你出的馊主意,显得老子低声下气求他们一样!”
薄绪笑笑:“可是属下记得殿下昨日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地问属下白境主这回好像真当生气了该怎么办,属下这才想了这个法子啊。”
“你……”青玖被噎得老脸一红,结结巴巴掩饰,“他昨天刺了老子这么一剑,老子没找他算账,他还有脸不收老子的东西?!我看他去了太息宫这么多年,连心都变跟那个臭太息尊者一模一样的冷冰冰了!”
薄绪偷偷抿嘴笑,这个殿下,面上一直同白境主针尖对麦芒那样针锋相对,实则到底是一块长大,有过命的交情,都是嘴硬心软的主,他笑了笑,道:“依属下看,白境主对这个圣女很是上心,殿下您就不要开圣女的玩笑了,白境主是真的会生气。”
青玖冷哼一声:“就因为太息老头儿一句推衍,说什么天定之人,他就抛下我和母皇,连兄弟和母子情谊都不管了,来这个笼子一样的方觉王城,一待就是一百年。这死丫头才出现在太息宫十来天,白惑真当喜欢她?老子就不信了,哪里来的什么狗屁天定!”
他还记得少年时期的白惑眼里落满星光,对他诉说过他的梦想:
青玖,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去神湮之海的尽头,找一处灵岛,搭一座房子,种种菜,养养鸡,最好不成亲,听说同几个男子同有一个妻子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若是要成亲,那便只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世上没有这样的女子啊。所以还是不成亲罢。
可是他现在找的这个,是个什么狗屁圣女!以后绝对不可能只有白惑一个夫君!一想到这个,他就为白惑不值!但这一百年来,无论他好言相劝,还是疾言厉色,他都不为所动,只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绝不后悔。
好,那他就看看,女人都是一个德性!那个圣女也不例外!
青玖狠狠灌了一口酒,眼里泛出几丝愤愤然的怒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