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直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害怕中,安静下来后才发现她已经被顾时宴带回家。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男生家里。
幸好老房子的浴室是木门,将里外遮得严严实实。
孟栀打开花洒,等花洒里流出的水变热后,慢吞吞地脱掉衣服。
红艳艳的脸颊在热水的氤氲之气下更显红润,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门还未锁,“啪嗒”一声,小心翼翼扣上锁。
洗完澡,换上顾时宴的衣服和校裤,将头发随意一扎。
推开门,顾时宴坐在沙发上,他旁边不远处的暖风机呼呼吹着。
见孟栀出来,他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家里没空调,你坐这里。”
说完,拿出一件黑色冲锋衣,放到孟栀手上,“你的外套脏了,将就着穿。”
两人独处一室,还是这么尴尬的时刻,孟栀红着脸说了声谢谢后,套上冲锋衣外套。
依旧是普通肥皂的皂角味,淡到几乎快要闻不出来。
身上穿着他的衣服,脚上穿着他宽大的棉拖......
似乎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围。
孟栀红着脸,“刚才谢谢你。”
顾时宴静静地看着她,眼底还有一丝戾气没有完全散去。
他看着孟栀手上的青肿和划痕,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他盯着她的手,眼神狠厉。
孟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时宴,也第一次看到他打架,那架势恨不得往死里揍。
孟栀眨了眨眼,捏着宽大的校服裤,轻声道,“不......不疼。”
听她说不疼,顾时宴眉头皱起,白皙的皮肤上,淡淡的淤青显得特别明显,靠近手腕处还有好几道红色划痕。
顾时宴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碘伏棉球,走到孟栀旁边蹲下,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挽起衣袖。
孟栀碰上他手的瞬间,屏住了呼吸。
手臂僵着,完全不敢动。
她低垂着眉眼,就这么看着他打开盖子,夹出一颗棉球,动作轻柔地覆在伤口上。
他微凉的手指偶尔擦到她的肌肤,令她有些不自在。
但他好像毫无察觉,依旧小心轻柔地涂着伤口。
孟栀想躲,但碍于他小心轻柔的动作和温柔虔诚的眼神,不敢动做。
被他涂过的地方仿佛有细细密密的酥麻感划过,孟栀忍不住手一缩。
“疼?”顾时宴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