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没几步路。”
陈让一本正经,”这哪行,宴哥交代一定要亲眼看着你上公交车。“
孟栀眼眶一热,“宴哥嘴角有伤,他和别人打架了吗?”
“操,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帮狗渣子四五个游戏账号想白嫖,我和宴哥把他们揍了一顿立马乖乖给了钱......”
陈让猛地住口,“我靠!”
他怎么倒豆子一样把宴哥老底都透出去了?
“孟栀,如果我说是我带头去打架的,宴哥只是来拉架的,你信吗?”
陈让一脸懊悔,他这张嘴啊,就跟刹车片失灵的汽车一样,刹不住车。
“我信,谢谢你。”
孟栀安慰眼前这个面部表情极其丰富的少年,挥挥手朝巷子外走去。
陈让在她后面四五米的距离跟着,直到孟栀上车,他拍了张照片发给顾时宴。
【哥,完成任务!】
发完信息,他转头拔腿奔向附近的网吧。
—
"阿宴,让你爸爸回家吧。”
顾奶奶满头白发,皱纹布满整个脸庞,经历变故后,整个人透着沧桑和悲痛。
顾时宴靠在门背,低着头一言不发。
“阿宴,五个多月了,房子都卖了。能治的已经治的差不多了,你爸现在全靠机器顶着,医生都说没希望了.......阿宴,他是我儿子,我也心痛,但你以后怎么办?” 说到这,顾奶奶声音越来越弱。
躺在医院里的儿子,五个月来一点反应都没有,病危通知书不下五次。
住ICU用进口药,钱就如论斤卖似的,交进医院一点水花都没响便用完了。
急卖新房,被压价不说,如今怕是没剩多少了。
小孙子办了休学在外面赚钱,班主任、学校领导一个个来家访,可他就跟一头犟驴似的。
顾奶奶眼神扫视一圈。
破旧的两室一厅,是孙子唯一避风挡雨的地方了。
她无奈地悲叹一声,双手往大腿上一拍,扶着一旁的小凳坐下。
“难道你要把最后这套老房子也卖了?”
“奶奶......”
顾奶奶抬头,一脸心痛。
“你爸不会怪你的......”
顾时宴语气坚定,“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