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朝外几步,便能看见远处有一个不小的精致木亭,亭子被几层透亮白玉台阶拱的极高,下边儿似乎是有个与天相接应的平池。
池水中奇石罗列,近山一侧还有小瀑泉缓缓下流,落入池中水声潺潺。
亭周美艳花卉绕池而开,一条长长的圆石小径从那亭台延伸而来,两只彩蝶在草坪上空缠绕飞舞。
“喜欢吗?”蒋霁见谢意四处张望,放慢了些脚步。
“至少宽阔,比下边儿你那宫殿好看多了。”谢意盯着那对儿彩蝶,中肯评价道,“下边儿太阴暗,没有生气,待着有些不舒服。”
“那文书房不小,日光能进,且通风不闷人。”蒋霁生怕道士反悔,连忙解释,“我下去便叫他们把窗都打开,先生。”
“不成我就叫他们把那些文书搬到上边来。”谢意还没说话,蒋霁又想了个主意,丹凤眸中认真,“好不好?”
“既说了要陪你,我便不会反悔。”谢意自然瞧出他那眼底的慌乱,“怎么如今这般怕独自一人。”
“或许是处理文书太过无聊。”蒋霁捏紧了道士的手,“一想到先生不在身边,阿霁只身孤影,便觉得事事索然无味,沉不下心来。”
柳叶眸看向前方,一棕袍中年男子低头快步走来,动作利落,跪在了二人面前的灰石板上。
“王上,谢道长。”那中年男子叩首唤人。
“起吧。”蒋霁垂眸瞧他,“都说了便来,你怎么这般急。”
那棕袍男子起身,也没敢抬头看人,只是躬着身子应声道:“老臣心急,望王上恕罪。”
自家王上消失一年归来,此刻正是蛇心慌慌的时刻,怕这蛇王又倏然消失,弄得宫内动乱。
“这是乌柏。”蒋霁偏头垂眸看那道士,“乌慈的亲爹。”
谢意颔首,就听乌柏低头拱手道:“感谢道长对吾之孽子百般包容。”
“乌慈很好。”谢意轻声笑道,转头对蒋霁说,“不是还有文书要看,咱们走快些吧?”
这的确不是个闲扯家常的好时机,乌柏瞧着此刻是心急如焚的,将他留在这儿谈天怕是相当于将他放在热锅上边儿磨。
乌柏躬身等着那贴近的两人走远,这才敢抬头看了一眼道士的背影。
“......王上的心上人,竟然真是那谢九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