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沉香气轻柔的浸入他的鼻腔,喉咙又干又痛,眼皮像挂了千斤坠,他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更不用说张嘴说话了。
手腕偏桡骨茎突处被微凉触碰。
“不必去养济院,先带他回主卧。”殷渔拦在那发了慌的蛇妖面前,微垂着眸与他说话。
蒋霁眼睫快速颤动一下,抱着那昏过去的道士转身朝院门跑去。
这蠢鸟不会伤害先生。
紫棠色马车缓缓停下,赵九跳下前室,一脸疑惑:“道爷他们这么急,是要做什么去?”
——
丝线一般的黑金灵气从道士胸膛探入,骨节分明的长指勾了勾。
食指指腹轻轻勾起,从胸腔内扯出其中一根极细的灵气。
仔细一看,那根极细的黑金灵气朝下缓缓流动着,上方还散着些白色雾气。
主卧门被轻轻推开,宿野端入一个盛了水的铜盆,放在了榻边竹架上。
“烧水了吗?”殷渔像是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站在一边忧心如焚的蛇妖。
那老头还算说话算话,这天煞一劫,还真叫这蠢蛇妖破了。
大手上青筋暴乱着,缓缓浸入铜盆,铜盆面上浮起来几根细小的血线。
“烧好了,主子。”宿野拿着干帕巾站在一旁,候着殷渔净手。
“你帮小九净身。”殷渔站起身,垂眸看向蛇妖:“还是我帮小九......”
“你想都别想。”丹凤眼冷意十足,这话丝毫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他转头看向床上那安静的道士:“先生怎么了?”
“你想知道么?”殷渔并不想理这只没礼貌的蛇妖,他将擦过手的干帕巾放入盆中,转身就准备离去。
“......师兄。”蒋霁心不甘情不愿的,手在自己裤腿处抓的紧紧的:“请问您先生怎么了。”
“哼。”殷渔回头瞟了那垂着头别扭的蛇妖一眼,冷笑一声:“我可不是你的师兄。”
“小九无碍,不过还要昏睡些时候。你若是心疼他,将身子给他净了,帮他轻按下身上,他能舒服些。”
殷渔言罢,脚步缓缓出了主卧门,
蒋霁这才走到榻边握住谢意有些发凉的手,他用劲握了握,感觉自己掌心的那手在轻轻颤抖着。
“先生,冷吗?”
自然不会有回应。
蒋霁连忙站起身,将自己弄脏的外袍脱下,用苕荣大氅将榻上道士包裹严实,轻轻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