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槐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干净利落,不论什么情况始终泰然处之,这也是他能年少有为的成因之一。
他活了十九年,想来只有过两次冲动。
一次是那夜游船与这位仙子兄长的短兵相接。
一次是现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快要包不住那颗不受控制不断撞击的心脏。
游槐记得,他小时候一次随爹爹出镖,在环山荒路上遇到山匪劫货。
镖局走的大多是仁义镖,懂江湖规矩的都知道,拿点钱便放货就是。
可那日山匪竟然走的竭泽而渔的路子。
爹爹与叔父们与蚂蚁似的山匪缠斗,幼小的游槐被一把比他脖子还粗的宽刀挟持着。
拿刀那山匪也不是个细心的,宽刀刃轻轻碰了一下小儿脖颈嫩肉,一道浅浅的血红的长口就出现在游槐的脖颈上。
游槐本来还没有察觉到,只是觉得脖子痒痒的,他抬手一蹭,蹭了一手心的鲜血。
那时游槐刚过了六岁生日,现在的小尾巴那时候还没出生呢。
六岁的小游槐盯着自己小手上的鲜血,浑身轻轻颤动着。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害怕。
是兴奋,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
体现在他勾起的嘴角,变得更加明亮的桃花眸。
还有下一瞬那把短刀从腰间拔出,直直插入那山匪拿宽刀的手腕,小儿紧握着插入骨缝的利刀借力翻身而起,又将刀拔出,挥着不算粗壮的手臂,割断了身后山匪半根脖颈的事实。
滚烫的鲜血飞溅而出,喷了小儿一脸。
那小儿露出白齿笑着,舔了舔嘴角的热液,未曾有过的兴奋。
和此刻他咧嘴笑着,微眯起的桃花眸紧紧盯着对面那白衣道士,胸膛之中撞着同样的兴奋。
兄长?
……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