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说道:“检察院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请你配合一下。”
和战朔一起来的几个人,也把信安村的会计和出纳都控制了起来。会计是老尹头的侄子,出纳是他的侄女,信安村没有书记,老尹头属于村长和书记一肩挑。三个人一起被抓,对于信安村委会来说,等于被检察院一锅端了。
钱国诚感到两腿发软,脸上冷汗直冒,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战局长,到底是咋回事啊?老尹可是开发区的排头兵,高速公路的征收工作离不开他,市委的王书记一直很关注这项工作,不只一次来这里视察过。你们是听了谁的命令来抓人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战朔冷眼看了看他,说道:“老钱,稍安勿躁嘛!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还要调查后才知道。咱都是听领导吆喝的,没有必要在这掰扯。”
听领导吆喝的?是哪个领导?检察院的领导,还是市里的领导?市委书记王振国肯定不可能,钱国诚作为王振国的嫡系,针对开发区的任何动作,自然都不会瞒着他,更何况这里还可能牵扯到他。钱国诚脑子里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明显是形势不妙的预兆。
钱国诚问道:“战局长在执行哪个领导的命令?”
对于这个问题,战朔很是反感,你钱国诚不过是开发区的综合执法局局长,和我是平级,有什么资格对我提问?何况检察院属于直属于市里,就算是开发区的区长,我也不受你的节制,我执行谁的命令,和你有个毛的关系。战朔虽然反感,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冷冰冰的说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钱国诚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眼看着老尹头等人被检察院带走。他忍不住开始担忧,难道说,市里开始了某些自己不知道的专项行动?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那是不是说,自己已经被边缘化了?难道自己被王书记抛弃了吗?这个念头一冒出,钱国诚感觉身上都湿透了。体制内的人,最怕被边缘化,那等于被排斥出权力之外。如果真的是那样,老尹头的现在,就是自己的未来了。
想到这里,钱国诚一刻都不想耽误了,只希望快点离开这里,尽早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钱国诚强打精神说,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打扰战局长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