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二下楼,陈岑已经碗筷摆好,给每人盛了一碗鸡汤。
陈岑坐在外公的右边。就三个人吃饭,李十二担心陈岑待会又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给她剥虾、夹菜的。于是想在外公的左边坐下,谁知道陈岑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拉着她就按在他旁边。
外公喝了一口汤,虽然脸上笑容还在,但是没有夸奖也没有批评。李十二也喝了一口汤邹了邹眉,没说话。陈岑也端起碗喝一口,放下碗默不作声的起身去厨房拿了装盐的调味罐出来说:“十二,你来放吧。”
接下来,陈岑开始一道菜一道菜的试吃。当他把最后一口菜咽下去,李十二和杨智强同时大笑起来。陈岑见过王阿姨做饭,这顿饭也是在李十二手把手的指导下完成的,他虽然不认为会是美味,但也不至于无法下咽。今天他做的所有菜,要么淡了,要么咸了,那么就是有奇怪气味,由其是那道带鱼又腥又咸。
果然做饭还是要有天赋的。陈岑只能给杨智强又盛了了一碗鸡汤说:“您老多补补!”别说鸡汤经过李十二的调味,味道变得香甜起来。一碗鸡汤下肚,实在没得吃了。李十二站起来说:“外公,今晚我们吃鸡汤面可以吗?”
“好,我老头子吃什么都可以。”
就在李十二端鸡汤回到厨房时,门铃响起来。陈岑打开门,看见来的人是杨光州,先是一愣,随后就是一副冷漠表情问:“你来干什么?”
“十二的手镯修好了,我顺路送过来。”陈岑夺过陈光州手里的袋子,拆开看了一眼没说话。
“你……你以后都住这里吗?”陈光州见陈岑没有让他进去也没有赶他走,于是问道。
“这跟你有关吗?你可以走了。”陈岑下逐客令的时候杨智强出来了。他问:“小岑,是谁呀?”
“爸,是我。”
杨智强听到是陈光州的声音走过来,看看陈岑又看看陈光州。他也无奈,因为他劝不动陈岑。
三个人在门口站着,不说话。李十二出来发现餐厅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出来找人。
“怎么都站在门口呢?李十二走过来才发现陈光州来了。但是几人的气氛很尴尬,她握住陈岑的手叫了一句:“叔叔好。我刚煮了鸡汤面,您一起吃点吧。”
李十二拉着陈岑要走路,陈岑还有些犹豫但是感觉到李十二的手上传来的力量,他才抬脚跟着李十二进屋。陈光州和杨智强紧跟着他们进屋。
四个人三个碗,李十二说:“你们先坐,我再去拿个碗。”
李十二一走,陈岑就开始对陈光州发难。
“你可以走了。”
“小岑。”杨智强想劝陈岑。
“想留下也可以,把这个吃光,今天你就可以留下来吃面条。”陈岑把那盘煎的稀碎,腥味冲鼻的带鱼端到陈光州面前。
陈光州接过那盘带鱼什么话都没说就吃起来。
“叔叔,你别吃。”李十二出来看见陈岑和杨智强正看着陈光州在吃带鱼,抓住陈光州要下筷子的手赶忙阻止。陈岑拦着李十二说:“十二,你不想他吃,他可以不吃;你让他留下来住,我也听你的;甚至乎你让我称呼那个我叫不出口的称呼,我也可以为讨你一笑脱口而出。但是一个害死我妈妈的人,一个从未敬过该有的责任的人突然出现在我们家,你告诉我我该是什么反应?”
李十二松开手,看着陈光州面无改色的大口吃着带鱼。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陈光州身上,她真害怕那么咸的菜会不会引发高血压。李十二赶紧挑了一碗面条放到他面前,只希望他吃完那可以咸死一头大象的带鱼可以缓一缓。
陈光州放下筷子时,一杯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旁边,可是李十二没发现,她着急把面条给陈光州,不小心把杯子碰到了。李十二把面条放下,然后又急着去抽纸巾擦打翻的水。装面条的碗下面也有水,李十二想把碗往旁边推一点,谁知用力大了些,把那份还冒着热气的鸡汤面打翻了。热鸡汤弄到李十二的手,她被烫得缩回手。
陈岑看见李十二被烫,他抓起李十二的手,只见她手背红了一片。他拉着李十二来到水池边,用流水不停地冲洗。
“痛不痛?”陈岑很心疼。
“不痛了。”
李十二和陈岑回来,打翻的水已经被擦干净,打翻的鸡汤面也已经收拾好了。
“你还不走吗?还觉得十二烫的不够吗?”
陈光州看见李十二手背红了,知道他该走了。今天他已经很满足了,尤其是看到桌子上的空水杯,他站起来说:“爸,十二,小……我走了。”
“光州,你送我回家吧。老了该多动一动了!”杨智强和陈光州一起离开。
这顿饭谁也没吃成。李十二看着已经变坨的面条再加上知道陈岑今天不开心,一点胃口也没了。陈岑一边担心李十二,一边对陈光州那种说不出的感情,胃口也没了。
他们坐在餐桌旁边,李十二看着陈岑难受的样子,心里十分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