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销怕情绪不稳定的蒋文骑车再出个什么事故,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这家医院的急诊科半夜也是人满为患,消毒水味道闻得人心更乱。
像在盛燃的火堆上,喷了层油汽,生生地灼人心。
不认识的女孩哭得手忙脚乱,“文姐……怎么办,离离她被人灌了玻璃碴子,可能有生命危险……”
蒋文灵魂像是被抽了出去,头脑发昏,耳鸣不止,好半天才木然地问,“怎么回事……”
秦雨销顺着门边进去看了看,担架车上的女孩已经休克,浑身都是血,尤其是口腔鼻腔里,无意识地往外咳血。
白裙子染得鲜红,医生们进行着紧急的洗胃处理。
秦雨销心脏跟着缩颤。
这是个……唱歌的姑娘啊。
出来时,那目睹了整个血腥场面的女孩哭到哽咽,“他们奈何不了闻司跃,就拿离离杀鸡儆猴……离离也倔,不肯低头,他们就……”
没有头,没有尾。
秦雨销听见了“轰”一声,火蛇瞬间点燃了油汽,炸起翻腾的蘑菇焰云。
氧气像是被浸满水的海绵阻隔,堵塞了呼吸。
上面那些公子少爷为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斗闹不停,随机踩死了路边几只蚂蚁。
分明是盛夏,秦雨销却觉得冰天雪地般的寒意袭上来。
她也是蚂蚁,如果那天在夜场,不是林烬桁拦了赵晔让她走,不是林烬桁把她从警局带了出来。
如果昨天,她没遇见林烬桁……
躺在里面的人随时都会是她。
这个圈子,不是她们这样无权无势的普通女孩该踏足的地方,她不该,贪恋那点新鲜感。
一声惊雷过,骤雨眨眼间瓢泼,狂风呼啸着卷过树梢,簌簌作响得似要拔地而起。
……
暑假的生活还在继续,秦雨销下班之后还会去做家教,陪高中生自习、讲题,偶尔接一两个配合警方调查的小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