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镖师要走,白沧之紧紧拽着,低声道:
“师傅,要乱起来了,别乱跑,到时候师娘他们怎么办?”
“你小子,乌鸦嘴,呸呸呸!”
领头镖师拍开徒弟的手,朝天吐了几口唾沫。
“我这一趟要出远门,一来一回快的话要三个月。我不在的日子你留意着你师娘他们娘几个,别让人欺负了。”
领头镖师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沧之,不要多费口舌了,过两天他们就会知晓,自会回来。”
白昭刚才就在一旁听着,没有打扰二人谈话。
泠州城那边暂时还没有传来消息,这边寻常百姓还没人知晓。
“三叔,万一—”
白昭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再向下说。
“咱们得来的消息也不一定准,谁又会信呢!”
白老二这时已经从人群中打探消息回来,面容紧绷没有笑容。
“咱们要快点儿了,刚才走的那户人家姓练,家里有亲戚在京城做大官,他们这次要往东北方向走,据说目的地是楩州。”
“楩州?消息可靠?”
又一次听到这个地名,白昭不免诧异。
“可靠!刚才一群商贩出城归家,有一个落单的。他家的几只老母鸡没有卖出去,原来的主家不收了,突然间要搬走。”
白老二接手姚家生意,也走南闯北几年,对大庄朝的地域还是有些印象的。
小商贩的家离井坎子村不远,他每天都要去练家后门贩卖家中的青菜或鸡鸭。
今天去的时候被告知以后不用上门,练家要搬走了。
小商贩打听了相熟的仆人,也顾不得东西没卖出去,回家收拾准备逃命。
“咱们要快点儿了,消息传播开,咱们不一定能跑了。”
白老二有些揪心,他们一家子好不容易从泠州城脱身,要是再被那些流民、乱军抓住,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众人心有戚戚,分开行动。
“姐夫,你跟着我走,你给姐姐卖绣品,我家附近有个店铺,价格公道。”
白昭拽上周文便朝他们原先在县城的家走去。
周文这次猎到的猎物并没有带到县城,此次进城一身轻松。
两人并肩而行,周文不知瞧了白昭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