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鹿摇头,太暮气沉沉了,“不如我再添两个字,就叫落日熔金。”
就像那幅画一样,换个思维看,就是云蒸霞蔚的壮丽风景。
顾庄一怔,垂下了眼帘,低低应了句,“嗯。”
林青鹿走后,顾庄亲自捧着鱼缸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就没出门。
顾家父母下班回来,被顾道告知了两人交谈时儿子的表现,都觉得棘手。
小儿子活活泼泼长到十几岁,却因为被匪徒绑架,导致成了一个病秧子。
他不想让父母伤心,一直平静心绪,努力活着,平常并不以自己病秧子的身份就自暴自弃,反而读书绘画,还凭借能力进入了书画院。
顾道也是吃笔杆子这碗饭,在作协上班,闲时就照顾弟弟。
他们和顾道给了顾庄亲人和兄弟之爱,但是儿子毕竟长大了,若真是开了情窍,以后可怎么办?
他毕竟身子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
这对两个人都是一段惨痛的经历。
可是这是他可能一辈子唯一一次的动心,真要插手干涉,他们做父母的也实在不忍心。
顾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操心的。
况且现在他还有了小金。
有可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小金鱼。
《心经》里说,“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他只是现在心里多了一点挂碍,便多了一点贪婪,渴望活得更久一点而已。
蝼蚁尚且贪生,他作为万物之灵长,贪心一点也是可以的吧?
“不好意思,我最近比较忙,就不去了。”
左竞先挑眉,“真不去,这可是风靡一时的舞剧,我哥特意托人买的票。”
林青鹿摇头,对左竞同说,“左同志,真抱歉,我最近确实忙。”
厂子里的银耳已已经实验成功,金针菇和香菇也长势喜人,正是汇总数据,跟秦主任汇报工作的时候。
再说她对左竞同也没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啊,那个病秧子哪点好?你什么眼神儿啊竟然喜……”
“竞先!”左竞同喝止了弟弟。
林青鹿的脸色黑了下来,“第一,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和谁来往的?第二,我和谁来往不需要经过无关人等的同意!第三,人家身体差,不是你嘲笑的理由。”
她没管左竞同要说什么,转身就走。
真是莫名其妙!
小庄一个病弱美青年,有点小腹黑还有点小贪吃,多可爱,怎么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