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侧目望向她,老祖宗雷霆之怒的声音清晰可闻。
李响目不斜视,重新聚焦前方,加大马力,马车飞快地驶向家族领地。车内一片宁静,两人各怀心事。抵达李家,李响将马车停入车库,镇定自若地替她解开安全护符,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道,“无妨。”声音低沉,语气坚定。
李响的话语总能给人带来安全感,或许因为他自身力量强大,又信守承诺,他的言语犹如定心石,使人瞬间安心。
然而,当陈阿彩踏入客厅的那一刻,她迅速察觉到并非她想象中的秘密泄露。
“纪夫人?”
李家老祖宗如此愤怒地召唤她,竟然是为了纪东城的事情。
她在沙发上端坐,语气淡然地回应,“纪夫人,你应该清楚,我和东子哥早已分手。”
若严格追溯,那时村里的流言蜚语中,纪家将她驱逐,她是被抛弃的一方。
如今,白须巫师治愈了纪东城的双腿,她心中的负担已无,昨晚她已猜到纪东城购买了求婚戒指,但她同样坚决地拒绝了……
在神秘的伊斯特兰大陆,纪东城的求婚之事,隐藏着陈阿彩的秘密意图。她渴望洞察李响的真实情感,然而,一切如梦幻泡影般破裂,李响的举动超出了她的预见,仿佛被无形的命运之线所牵引。就连今日突然出现在李家的纪家大婶,也让她惊讶不已。
纪家大婶对陈阿彩并无太多好感,她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现在的陈阿彩与小时候那个温顺内敛的形象相差甚远,难以捉摸。纪东城如今双腿复原,有能力寻觅更佳的伴侣,偏偏却钟情于她。
“纪家大婶,昨晚我和东子已经沟通清楚,他是个明理之人,您或许有些误解吧?”陈阿彩尝试解释。
但纪家大婶听不进这些,泪光闪烁,握住她的手,语气中既有恳求又隐含愤怒,讲述纪东城因她而痛苦买醉,酒醉后呕吐不止,整颗心仿佛失去了寄托。
无法说服儿子,纪家大婶决定亲自来找陈阿彩,希望她答应嫁给纪东城,终止这场折磨。
李响突然打断:“她不可能成为纪东城的妻子——”
李响迅速将陈阿彩拉至身后,宛如保护的姿态,他的激动反应让纪家大婶这位山村妇人惊愕得无言以对。在一旁的李家老者皱紧眉头,目光紧锁在李响紧握着陈阿彩的手上。
感受到李爷爷审视的目光,陈阿彩猛然甩手,与李响保持距离,礼貌地劝说道:“纪家大婶,离家那天您明确要我和东子哥分手。如今东子哥双足康复,也找到了新的工作,他会遇见更适合他的女子。”
实际上,纪家期盼的新娘一直是那个过去的陈阿彩,而非现在的她。
纪家大婶深知这一点,但仍抱着一丝期待,硬着头皮,挺直腰板反驳:“可昨晚你们共度了夜晚,怎能就这样算了呢?你、你怎么能如此轻率地与人共寝。”
李家老者闻言,面色剧变。
他瞬间勃然大怒,咬牙低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阿彩也被纪家大婶的话震惊,她何时与纪东城共度了夜晚?
“绝无可能!”李响面色阴沉,抢先开口。
陈阿彩瞥了他一眼,心中紧张,不安地拉扯李响的衣角,不希望他泄露昨晚他们之间的事情。
而李家老者则清晰地目睹了这对年轻人的互动,脸上怒气更甚。
“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他锐利的目光落在陈阿彩身上,“昨晚学校的毕业晚会后,你们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陈阿彩并不想回答。
“她和我在一起。”李响冰冷的声音坚定无比。
陈阿彩的思绪一片混乱,李响昨晚的狂热让她措手不及,他突如其来的‘去领证’让她完全没预料到,她失算了。
面对李爷爷,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李响轻轻侧首,似乎洞察了她眼中的微妙紧张,话语间稍作停顿,接着以淡然的口吻叙述,“她在昨晚的学院庆典中不慎饮下过多的魔法酒,陷入了沉睡,我安排了一个安全的居所让她休息……”
陈阿彩的思绪稍显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彻底理解他的言辞。
李家的长者似乎对此抱有疑虑,但深思熟虑后,又觉得李响的诚实是不容置疑的。
纪夫人见陈阿彩不接受劝告,在这富丽堂皇的李家显得格格不入,面色不佳地拂袖而去,口中不忘警告陈阿彩不要做出日后会后悔的决定。
纪夫人的观念颇为传统,坚信女子一生应忠于一位伴侣,若有肌肤之亲,便应结为连理,否则将面临世人的冷眼。
“祖父,我和纪东城之间清白如雪,比这盘白菜还要洁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