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陈阿彩没有返回李府。
她特意打电话给Amy,选择在Amy的寓所过夜。
Amy看到她时大吃一惊,急忙询问发生了何事,陈阿彩淡淡地叙述了经过。
陈阿彩面容平静,但Amy无法淡定,被纪东城的母亲当面侮辱,她真的不伤心吗?那记耳光想必疼痛难忍。
乡下人的力气大且粗糙,纪伯母在怒火中出手毫不留情,陈阿彩在李家长大,肌肤娇嫩,白皙的脸颊上印着一个红肿的手印,贴近嘴角处还瘀青一片。
“Amy,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Amy担心会留下疤痕。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倒霉罢了。”
Amy看着她肿胀的脸颊,实在不忍,便下楼去药店买了一支芦荟膏给她,希望能消炎。
Amy去买药时,陈阿彩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溜进了浴室洗澡,水声潺潺,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陈阿彩围着大围巾出现,长发湿漉漉地纠结在一起,Amy一靠近就能感到她浑身散发的寒意。“你洗冷水澡,还洗这么久,你的脑袋没问题吧?”
陈阿彩还幽默地回答:“听说冷水浴可以强身健体,而且对消肿有帮助呢。”
艾米猛地一拳砸在陈阿彩的后肩上。
"你这简直是胡闹,谁在月圆之夜沾冷水,我看你是有意自寻烦恼。"艾米敏锐地注意到了陈阿彩换上的月之符,不禁疑惑这是否是逃避工作的借口。
艾米取来风灵器,一面为她吹干纠结的长发,一边侧目审视,觉得陈阿彩过于镇定,淋冷水的行为实属异常,她斥道:"心里若是痛苦,就大声说出来,别憋出魔晶之病。"
陈阿彩望着关心自己的好友,身体因寒意微微颤抖,她带着戏谑的语气承认:"我就是自找苦吃,你没听说过‘以伤示弱’的法术吗?"她的手指冰冷如霜,故意伸进艾米温暖的颈窝,让艾米一阵颤栗。
艾米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闭嘴吧,你这丫头。"
见她小脸肿胀,面色苍白,艾米心中甚是不忍。陈阿彩只好安静地坐在床沿,享受着朋友粗犷却充满关爱的照料。头发刚吹干,她便毫无顾忌地瘫倒在宽阔的羽绒床上,坚决不肯起身,艾米则一边责备,一边在她肿胀的面颊上敷上治疗草膏。
一番忙碌后,总算照顾好了陈阿彩,艾米立于床边,看着她抱紧被褥,安然侧睡,面容惬意。她的心情无比沉重,还得拨通李响的通讯石:"她已经睡着了。"
不得不感叹家族领袖的神通广大,李响远在大洋彼岸的商旅中,居然也知道陈阿彩偷偷跑来她的寓所。
艾米随意提及:"今晚她在魔法球场上似乎遇到了纪东成的母亲……"并非告状,只是习惯性地向李响禀报一切。
"我知道了。"李响的声音冷静如冰,随后切断了联系。
艾米猛然惊觉,李响似乎无所不知,想起过去她们出游时,身边总有保镖跟随。陈阿彩睡前的那句"以伤示弱",看来告状已无必要,任何触碰她的人,都将会遭殃。
......
"昨晚去了哪里过夜,跟什么人在一起,不打算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