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三姐!”郭蕊蕊说。“先把张霞的魂说完好不好?大地,大地,接女儿回去。下面呢?”
“道先如猴子瞎蹦乱跳了一通,当当当就敲了三声锣,嘴里接着念:张霞!张霞!你的家到了,请回去吧!”三丫头仍在看那只鸟,口里说。“道先一抖花袍子,张霞的爹妈将包着蚂蚱的黄纸符,放在张霞的坟头上。你们猜,这时候发会生什么?”
我有些好笑:我的美三姐讲个张霞,断断续续总是吊人胃口。
“能会发生什么?”邬彤彤听的紧紧张张,忍不住问。
“嘿嘿!”三丫头不知做什么笑。“那绿蚂蚱破符而出,隐入了坟中,黄纸符呼啦起火燃烧,那烟不是白黄,却是绿幽幽的,围着张霞的坟墓打转转,久久不散!我的女耶!张霞的妈一下子扑倒在坟堆上,号啕大哭。”
“悔之无及!”邬彤彤说。“逼死了女儿,一尸两命,可叹!可叹!可气!可恨!后来呢?”
“后来就有这只鸟,经常飞停在张霞家中,房檐下的晒衣竿上叫。”我说。“叫声就像是张霞末,走哟!张霞末,走哟!”
“真有感应!”郭蕊蕊指天空。“瞧,那鸟还在天上飞呢!”
青莱苔子掐完,我们出园子堵园门,一小群开始往回走,那只鸟在我们头顶上打转转。
“旺末家中最后怎么样呢?”邬彤彤问。“老弟!你晓得不?”
“还说呢!”王瑶说。“他家中尽出怪事,过年打糍粑,糯米就是蒸不熟,湾里上了年纪的人说,那是被张霞吃过的米!”
“光这还不算。”三丫头说。“家里半夜三更的,动不动听到有人在哭,旺末接了媳妇,媳妇动不动就发疯说糊话:张霞!别惹我!张霞!别惹我!他媳妇不在屋里住,就成大好人。”
“张霞要占有旺末!”郭蕊蕊说。“后来呢?”
“蕊蕊姐跟彤彤姐一个腔调!”王瑶听着好笑。“后来,旺未那屋子阴阳先生住不得,就带着媳妇,跑进了城里,屋子没人住,如今都倒了,只余个断壁残垣!”
“张霞爹妈害了两家人!”郭蕊蕊说。“生米快做成了熟饭,认了不就得了!”
“可他们偏偏不那样想。”我说。“好像他们跟我们郭家,有世仇似的,说什么女儿就是窝粪,也不把我们家做媳妇!”
我们回到大门口,却见夏金桂穿了一身红,与老公郭晓宇,在打嘴仗。
“晓宇哥!”见他俩我说。“刚才回的?怎么跟嫂子走到门口吵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