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孟婆汤,走过喝了忘阳间。”三丫头接着讲。“唱罢当当当!连敲三遍锣,接着又念:大池塘,水深深,浸人如寒冰。快快来,跟我走,送你入阎门……”
“打住!”邬彤彤忽说。“入阎门是什么意思?”
“哎呀彤彤姐!这都不晓得?”王瑶说。“人死了要进阎王殿,进不了就成孤魂野鬼,魂魄无依,在阴间没户藉,黑户要遭大罪,再不能去投生成人!”
“你说的像是你亲眼瞧见似的!”郭蕊蕊忍不住笑。“美弟媳妇!你打哪儿晓得呢?”
“道途听说来的。”我说。“蕊蕊姐!你难道没听过这种传说?”
“别老是传说!”邬彤彤不耐烦。“菜园子快到了,三姐!快继续讲,张霞度起来没?”
“道先唱着当当当敲锣,敲罢双手端着锣说:快来!快来!”三丫头说。“这时,在场围着看热闹的人,都看到一只绿色的小蚂蚱,飞进了锣里!”
“真的?”郭蕊蕊有些不大相信。
“绿蚂蚱飞进了锣里,道先急忙用花袍子盖住。”三丫头不理乎郭蕊蕊,继续说。“道先就说:回来好,别错时,家人等你做饭吃。走走走,别着急,从此有靠更有依。去去去,来来来,来生别再做傻事!”
“没了?”邬彤彤听的颇觉有趣,禁不住又问。
“度起来了,自然再没下一回。”三丫头搞笑的说。“你以为是大部头,还有欲知后事,岂听下回分解?”
“扫兴!”邬彤彤撅嘴巴。“度起来了总要安置吧?”
“简单!”我说。“道先用道黄纸符,把张霞的魂魄包住,交给他爹妈:哭哭哭,笑笑笑,今朝解脱了。死死死,生生生,投生重做人。”
“然后呢?”邬彤彤两眼盯着我。“快点告诉老姐!”
“咯咯咯……”王瑶看着她欲罢不能的样子,撒笑串子:“没有然后彤彤姐!”
“尽狗屁!”邬彤彤急的快要跳脚。“道先用黄符包住张霞,末必就那样完了?老弟快讲!”
“道先交给张霞爹妈,在前面领着去上埋张霞坟山。”三丫头说。“这下张霞高兴,她摆了牢狱之灾,天上飞来了一大群乌鸦,哇哇齐叫。道先说:恭喜!恭喜!早些洗漱更衣。该笑,该笑,以后再享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