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为她拿酒杯,牛娃子为她上酒。
“你再该他骑你唦!”我妈跟我岳母娘开玩笑。“扳命出汗开了毛眼,不就好了!”
“那只有我骑他!”我拿来碗筷,递到我岳母娘手里:王大河生病她不心疼也不着急,还有心开玩笑。“他妈x睡的哼啍唧唧:再要死呀,真的要死呀!我看见了我妈我老头……没把我笑死!”
“尽说胡话呀?”三丫头问她妈。“妈!那是烧得发神经,活该!”
“死了倒干净!”我岳母娘跟三丫头一种口气。“妈x过年无事,尽在床上折腾人,前头后头,正着倒着,翘着仰着,混账东西,老不死的,不晓得哪来的那好的精神!不配合就拳打脚踢,掐脖子往死里整!”
我听着想笑,却不能笑。
“你不晓得几脚把他蹬到地上去?”三丫头愤怒无比。“该晓得不请医生,让他去死!”
“妈!你年轻时的狠气去了哪里?”大凤白脸变成了红脸。“拿刀剁了他,剐了他!”
“妈还不是想着老了,想有个伴?”我岳母娘后悔叹气。“晓得这场事,倒不如把那老丑鬼还留着,他晓得心疼人!”
难怪我岳母娘年轻时,喜欢上了王大江。
“王大河怕是个畜牲!”我妈说。“畜牲也不见这样折腾!”
“这王大河肯定在哪里看了流氓电影的。”我爸说。“县城里有录像厅,据说还播放男男女女,变着戏法尽做些不要狗脸的事!”
“这时代倒好,什么鬼玩意还都有!”我妈不禁感慨。
屋内吃着饭,听到屋外车子轰响,听到有人高叫:“这是殷玉兰的家吗?快出来!”
“妈的!哪来的疯狗叫?”我们放碗开门,见院子口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门上喷着“计生办”三个黄色,六个黑衣板寸头的青年人,阴沉着脸,凶神恶煞的站在院内。我妈一见就火烧天:“些伢拿棍子,都跟妈把疯狗轰去走!”
“谁敢!”一个大高个头,左脸颊长着一颗小黑恙,黑恙上搞笑的长着两根毛,手里拿出一黑圆筒子,前头噼啪直冒火花。“老子手里的电棍,好久就没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