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往处走,三只大白鹅今天算是发点勤快,在院子啄雪玩。
我到大门口,看到我爸提着篓子,在跟家族的村官,郭富海说话。
我们村四大姓:朱姓,郭姓,徐姓与黄色,无论上面的政策怎么变,村官总是在这四大姓中产生。
我爸跟郭富海不晓得说些什么事,两人还说个没完没了。
“爸!”我到跟前说。“殷久国来了,我妈说你洗个胡萝卜,洗了半天不回,要生气呢!”
“芝麻官!”我爸对郭富海说。“你的美嫂子生气,以后有空再聊!”
“我三嫂是你的大宝,随么事还都要听她的!”郭富海笑。“这时代搞翻了版,还都是女人当男人的家!”
“海佬!”郭富海名字最后是海,我们习惯这样叫。“我大娘你不怕?不怕你是官,在家里你照样还得听她的!”
“你大娘狠,不听她的,晚上在床上,不要摸她!”郭富海说着笑。“小子!你长大成家了,一球样要听王瑶的!”
“芝麻官!你本就不是个东西!”我爸才不怕他是官。“你做个鸟村主任,吃了多少女人的豆腐?又玩了多少女人?死着个球脸,侄媳妇就上了几多个!些伢在外不晓得,要是晓得了,扒了你的皮!”
“三哥!”郭富海见我爸揭他的老底子,连忙笑着说。“话可不能乱说,算我怕你!哎!跟你说的事,到时候别忘了!”
“海子!”我爸认真的说。“到时候再说呗,不过我丑话说在头里,你要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嘿嘿,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好!到时候听你的。”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爸提着胡萝卜,跟我回家。
路过我岳母娘家门口,看到王大河焉哩叭叽的,在门前咳嗽。
“大河!中彩了?”大过年的,说他生病了不好听忌讳,因此,我爸说他中彩了。
“昨晚喝了几杯酒,不晓得怎么就着了凉。”王大河见我爸提着菜篓子,忽然有些羡慕。“又去弄了一大篓子菜?”
“人多,不弄怕老天爷又下雨下雪。”我爸边走边说。“中彩了好,晚上烧点热酒喝,去蒙头大睡,发点汗就会没事。”
“妈的!死婆娘总在你们家窝着!”王大河骂我的岳母娘。“打总再不肯管老子!”
“你活该!”我听着来气。“谁让你人品那样差?几十岁了,还做少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