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绍字辈的,文文该是世字辈。”我舅舅在卖弄学问。“不过姑娘伢,名字好取,殷晓丹好不好听?”
“天破哓,春眠不觉晓,晓月如勾。”舅娘不知什么学历,懂得还挺多。“丹霞,丹桂,好!这名字能兴旺发达!”
我舅舅听了舅娘的一席话,惊圆了大眼睛:“月月!你读了多少书啊?”
“初中!”舅娘叹了口气,一副遗憾的样子。“我爸要是不死,说不定我也能考上高中大学!”
人生总非所想,造化总是弄人,每个人的命运,有多少自己能真正掌控?
我抹完桌子,铲一大瓢谷子倒进水盆,拿去喂鹅。三个笨家伙一点都不懂感恩,作势还要啄我。放下转身走时。不讲理的大笨鹅,还照我屁股啄了一嘴。
“舅舅!舅娘!”我过去说。“吃饭了!”
我岳母娘万年华与三丫,这时走了过来,见鹅有点惊奇:昨天逮回,今天就下了三个蛋。
“儿子!”岳母娘见我说。“从哪里捉回这好的下蛋鹅?”
“从我舅舅那里!”我说。“妈!三姐!快请进屋。”
“畅畅!”三丫笑得笨鹅吃谷子,刷刷响。“你的小手摸得姐真好想!”
“想你的光脑壳!”三丫长眼睛也不瞧事,王瑶与邬彤彤都站在房檐下面,她不知脑子错了哪根弦子?王瑶出口就骂。“臭虫没把你咬得!”
“畅的小手肉肉的,是摸得姐瞎想!”三丫头还真是死脸,盯着王瑶说怪话。“还想让我畅摸摸全身!”
屋内正在分坐主次席位,大概尘埃落定,我妈走出来说:“些伢都进屋去吃饭,别到一块就叮!”
我妈把我们也开始头疼。
“光脑壳!尼姑子!”王瑶就是口里念。“麻癞蛤蟆疙瘩骇死人!”
邬彤彤听着硬是忍不住笑:“真服了王瑶,再有歌子唱!”
“骇死你个小妖精!”三丫头不自觉地摸摸光脑壳,头发桩桩已开始扎手,再想长到原来那么长,没个几月半载,是万万不可能。
我们进屋里坐下。
大圆桌上放着旋动的玻璃桌面,鱼肉蛋粉,瓜果蔬菜,小鱼细虾,我妈硬是弄了一大桌子。
“畅畅!拿酒舅喝。”我舅舅心情愉悦要酒喝。
“别拿!”我妈两眼盯着我舅舅。“祥子!想不想我的本田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