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鸿默默发呆着,廖谷锋同样也没说话,良久,廖谷锋感慨地说了一句,“年轻时对身体是事业的本钱这句话没有太深的感触,等到年纪上来了,才真觉得这话是至理名言,特别是我今年大病一场,对这话有了更深的体会,尤其是对咱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健康其实也是一大竞争力。”
郑国鸿下意识点着头,廖谷锋这话是一点没错,现在组织对领导干部的身体健康是愈来愈重视,特别是走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本来还有希望更进一步的,一旦身体不好,可能直接就因为身体原因退二线了,毕竟组织不可能选一个病恹恹的人。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郑国鸿才慢慢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唉,这事太突然了,我实在是没法想象,下午林谦默同志坐在我身边还精神抖擞,晚上就在手术室里抢救了。”
廖谷锋道,“希望谦默同志吉人自有天相吧,而且也要庆幸今天恰好是在京城,这里有全国最顶尖的医疗资源,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郑国鸿抿着嘴,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太乐观,毕竟脑出血不是小问题,能不能抢救过来是一回事,即便抢救过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又是另一回事。
发生这么一件突然的的事,郑国鸿和廖谷锋喝茶的好心情也都消失了一大半,虽然跟他们没太大的关系,但作为熟悉的同志和朋友,难免心有戚戚,尤其是廖谷锋,他自个经历了一场大病,对此感受尤深。
两人在山上又坐了小十分钟,随即下山,各自回去。
今晚对于一小撮人来说,无疑是难眠之夜。
不论是廖谷锋还是郑国鸿,回到住所后,两人都继续關注着医院那边的抢救情况,直到半夜三点多,历经七八个小时的抢救后,医院那边终究还是传来了噩耗,回天乏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郑国鸿还没睡,他坐在客厅里看書,得知林谦默的噩耗,郑国鸿心头有些烦躁,看了看时间,想给廖谷锋打个电话,想了想终究还是作罢,现在已经很晚了,廖谷锋可能休息了,他知道廖谷锋自打生病后,生活作息都很规律,组织出于对廖谷锋的关心,还特地安排廖谷锋适当减少工作量。
原本还能看得下去書的郑国鸿,眉头紧拧,坐了片刻,在客厅里的抽屉里翻找,终于找出一包烟,许久没有抽烟的他,抽出一根点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的门打开,郑国鸿的妻子穿着睡衣出来看了看,眼睛还有些迷糊,“老郑,你还不睡?”
郑国鸿道,“你睡吧,我不困。”
郑国鸿妻子看着墙上的挂钟,“这都半夜了,你还不困?你是咋回事,难得回来一趟,还是利用工作的时间才抽空回来,在家竟然还不睡觉。”
郑国鸿听到妻子念叨,无奈地笑笑,轻声安抚道,“你睡吧,我呆会也睡了。”
妻子瞅了瞅郑国鸿手里的烟,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知道丈夫很久没在家里抽过烟了,至于在外头工作的时候有没有抽烟,她不是很清楚,眼下看到丈夫的样子,猜到丈夫可能有什么事,妻子也就啥也没说,自个又进屋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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