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人家姐夫是我们江州市的这个——”摊主说着抬手比了个大拇指。
郑国鸿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疑惑道,“这个是啥意思?”
“呀,你不懂啊?这是咱们江州市老大的意思啊。”摊主笑道。
“江州市老大?”郑国鸿眨了眨眼睛,“老兄,你这老大是指哪方面的老大。”
摊主一边把面下锅炒,油锅滋滋地响,一边笑道,“不管哪方面都是老大,这个赵总的姐夫呐,是咱们江州市的一把手,全市上下几百万人都得听他的,你说他是不是咱们江州市的老大?”
“这样啊。”郑国鸿眯着眼笑起来,“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市井老百姓的话往往是通俗而又直白的,对方的话不见得就带有什么褒义贬义,郑国鸿也不会简单地从对方这话就对骆飞做什么评判,倒是对刚刚那横行霸道的车主,郑国鸿明显是记在心上,笑问道,“听你那么说,刚刚那车主是你们江州市書記的小舅子?”
“可不是,开着那红色的奔驰大G,谁不认识啊。”摊主道。
“你怎么确定开红色奔驰大G的就是書記的小舅子?这江州市总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开红色大G吧。”郑国鸿笑问。
“那还不简单,你往后瞅瞅,看见了没有,银河不夜城。”摊主指着后边的夜总会道,“那位赵总经常来这玩,我跟这夜总会的保安熟得很,他们经常到我这点炒面吃,我听他们说的多了,自然就清楚了,那赵总的车牌我不会认错的。”
听到摊主这么说,郑国鸿点了点头,对方说的这么详细,无疑错不了,而且那骆飞的小舅子真要是经常出入这夜总会,夜总会的保安显然是最了解情况的。
郑国鸿没再问什么,只是脸色不大好看,一旁的张尚文出口问了一句,“老哥,那你们这書記的小舅子很有钱嘛,开着几百万的大G,一个国企的老总,这么有钱?”
“这谁知道呢,人家那可是上层社会,我一个小老百姓哪能知道那么多。”摊主笑了起来,“不过人家有钱也很正常,書記的小舅子要是没钱,那才是不正常。”
听到摊主这话,郑国鸿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悲哀,在普通老百姓心里,有权就等于有钱,这显然是不健康的体制生态所造成的。
张尚文见郑国鸿脸色不好看,也没敢再多问什么,郑国鸿这时道,“小张,吃完咱们接着逛一会。”
赵晓阳开着自己的奔驰大G来到姐姐赵晓兰家里,他是来给赵晓兰送东西的,他托朋友从国外带的一套香奈儿最新限量版香水到了,晚上一起来夜总会喝酒的朋友将香水拿给了他,赵晓阳喝完酒后就迫不及待到赵晓兰这里献宝了,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在外面嚣张跋扈,但对于姐姐的事,赵晓阳却是格外上心,并且很懂得如何讨赵晓兰的欢心。
赵晓阳很清楚,他们家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源于姐姐嫁了个好丈夫,虽然年轻时骆飞曾经倚仗过他们家的关系,但他父亲混得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副处级干部,直至退休时才解决了正处待遇,骆飞现在的成就早就远远超过了他们家鼎盛时期,现在他们一家都要仰仗骆飞的鼻息,所以姐姐赵晓兰成了维系他们赵家和骆飞关系的最核心纽带,因此,赵晓阳平日里也是很勤快地往赵晓兰这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