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闻言，粗且厚的眉抖了抖。

“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是你的手下侮辱我在先，我作为城主只是想对其施以小惩，可是没想到你的城太脆弱，轻轻一下，就被毁了，人也没了——”

他看似语气谦逊，态度也还诚恳，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何，这样的话落入在场所有梦境之城的人耳中，却有了不一样的诠释。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没错，是你们的错，即便我杀人了，我也没错，错的是你们的人太弱。

及其凡尔赛，也从侧面衬托出了一种不一样的嚣张，这样的嚣张让他们无法反驳，却又气的牙痒痒。

“城主，不要与他废话，下令吧，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就是，城主，他已经把灵魂卖给了肮脏的亡灵，和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梦一始终拧着眉梢，视线从一开就未曾从江寒的身上挪开过，他承认，他很想杀了江寒，但是同样的，他也忌惮，忌惮这个人类少年的实力。

他示意众人不要说话，看着江寒继续道：“江帝，不——我想我应该叫你江城主，就算我的部下冒犯了你，那也一定是无意的冒犯，你身后的亡灵是这片大陆上最邪恶的存在，而你现在在与他们共舞，更是带着他们踏入了神明的城市，难道你已经背叛了人类，屈身侍奉恶魔了？”

江寒挑眉，连忙摇头。

“不不不，我想城主误会了，这些都是我的部下，是我操控了他们。”

“嘶——”现场爆发了一阵不小的骚乱，就连那城主的眼中都浮现出异样的神色。

亡灵，存在于一个他们不知道的位面，每当纪元重叠，时空碰撞，它们就会从黑暗中出现，带来地狱般的毁灭，屠戮人族，所有的人族。

这是他们印象中的亡灵，也是书中记载的亡灵。

它们代表强大，毁灭，杀戮，无情，不臣服于任何物种，也不向任何人妥协。

而眼前的降临者，居然告诉他，这些亡灵听命于他，事实上好像确实也是听命于他，这不免让他感到震惊。

“那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城主轻语，而后顿了顿，语气加重，“那说吧，你来梦境之城为何？”

这一刻，其实他已经在向江帝低头了，因为他没把握真的能对付眼前的少年，不对是应该说，他没把握在方才那样的魔法攻击下护住梦境之城，甚至他也许连自己的生命也护不住。

江寒见对方松口，觉得此事也许有戏，只要对方忌惮，那就存在可以兵不血刃借钱的可能性。

因为这是对方的城，他在没有把握打败自己的时候，很可能会妥协，毕竟真打起来，损失也许会更多，同时，他也想用这样的方法看看这些NPC是不是具备独立的思考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