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船队,浩浩荡荡,旌旗蔽日,却在距离金陵数百里外的葫芦口水域,被杨业以区区三万水军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遍了四方。

而在距离赵龙船队几百里外的一处僻静水湾,一叶扁舟,悠然自得地停泊在那里。

小船之上,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老者,正襟危坐,手持一根细长的钓竿,双目微阖,仿佛与这湖光山色融为了一体。

这老者,正是大洪朝权倾朝野的宰相——沈群。

他面容清瘦,颧骨高耸,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却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虽然年过六旬,但腰背挺得笔直,身上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气势。

此刻,他看似在专心垂钓,实则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那紧锁的眉头,微微颤动的胡须,都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伺候在沈群身旁的陈举,身材矮胖,面色白净,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

陈举深知沈群的脾气,这位沈相,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平日里越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他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

可如今他这般沉默,这般悠闲地垂钓,反而说明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极点。

而这怒火的源头,陈举心里跟明镜似的,正是那个让他又恨又怕的靠山王——杨业。

杨业啊杨业,你可真是个妖孽!

陈举心中暗骂。

先是在陆地上,以少胜多,打得南梁军队节节败退,逼得他们这些降将不得不投靠大洪。

如今,又在水面上,以三千水军,硬生生地挡住了赵龙的三万大军,简直是把南梁水军的脸面都丢尽了!

陈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群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个时候,自己最好保持沉默,千万不要触了沈相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