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麻无奈地斜瞥了杨黛儿一眼,愤愤地说:“你呀,说话老是没个正经,拿你没法子。现在为父,已降为宣政院使。现今能真正拥有兵符的,还是脱脱跟皇上还有汝中柏那老儿。”
杨黛儿皱着眉头,神色有些忧虑地叹了口气说:“也罢,我去支些银两购买一处宅第,好做为统领府。”
哈麻笑说:“这些小事交给下人去办就行了。值得劳烦么?”
“哼!”杨黛儿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地说,“你那些人办事不力,我们走了。还要去看看娘亲,完了一起搬过去。”
“什么?”哈麻着急地说,“你娘也搬过去?这不好吧。还有宗辰,他现在也搬出去住了。你们为何都不愿跟我在一起。”哈麻的脸上写满了落寞与不解。
杨黛儿叹了口气,过去拍了拍哈麻的肩膀说:“什么好不好,我们会时常来看看你的。”说完,她拉着柳洛秋向西厢房走去。
他们穿过十来米长的长廊,那长廊好似蜿蜒的蛇般寂静而悠长。转过一个弯,又行了大约十来米,经过一个弯月形的青砖绿雕木门,便来到一处花园锦绣之所。这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宛如世外桃源。
此时,宗辰正站在自己新居所的窗前,遥望着这边,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娘亲,我回来了。”杨黛儿满脸欢喜地跳进门堂。杨氏正在绣花,一见杨黛儿回来,顿时喜出望外,眼中满是慈爱。杨黛儿抱着杨氏,嘻笑半晌,然后介绍了柳洛秋,杨氏欣然让座。早有丫鬟沏上香茶,柳洛秋自饮。母女二人开始叙说别后的琐事,话语中满是关切与思念。
次日,杨黛儿和柳洛秋二人一同来到平则门附近。杨黛儿那灵动的眼眸四处张望,和柳洛秋一起转悠了半天,终于选定了一处宅院。这宅院有着古朴的正房和东西厢房,正房后面还有十余所房舍,空间甚是宽敞,足够居住。杨黛儿玉手轻抬,出示哈府令牌,那宅第主人看着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不敢违抗,加之所付银两数量可观。于是二人满心欢喜地自去别处谋个住所。到了晚上,杨黛儿便去接杨氏过来。只见杨氏慈眉善目,虽已上了年纪,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端庄秀丽,她身着朴素的衣衫,步伐沉稳地跟着杨黛儿来到新宅。
夜色中的万安寺远远望去,好似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薄纱之中,闪烁着微微火烛之光。杨黛儿和柳洛秋按照刘基所说的方位寻去,在寺庙西侧果然看到一户人家亮着灯光。
树林中传出一阵轻微的悉悉作响,突然,一条如鬼魅般的白影闪电般窜出,向着社稷坛方向疾驰而去,想来定是一只白狐。杨黛儿莲步轻移至柴扉前,朱唇轻启喊道:“深夜造访,讨扰了。”随后,一袭青衫的林沐原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说:“青权哥果然没猜错,等你们多时了,快进来。”进得屋内,便能看到几人正围着一方略显陈旧的木桌饮酒。桌面外围摆着几盘烤野猪肉,油光发亮,中间则是一盘花生米和一些萝卜干、豆腐干拼凑在一起。二人对程虎并不陌生,这程虎三十左右年纪,生着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那威猛的身形犹如猛虎下山般英武剽悍。再看那夫人李氏,端庄秀丽,举止文雅,如一朵盛开的幽兰。她含着浅笑间已给二人增添好碗筷。
杨黛儿和柳洛秋优雅地坐下,与众人一同享用这顿简单却充满温馨的晚餐。菜肴虽然质朴简单,但那温暖的氛围却仿佛让他们置身于一个充满爱的大家庭。程虎那爽朗的笑声不时响起,和李氏热情地与二人交谈,分享着他们的故事。杨黛儿微笑着向他们介绍了自己的经历,一旁的杨氏则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话,大家相谈甚欢。
程虎面色忧郁,沉声道:“刘公传来消息,那脱脱已破徐州,闻说屠城之日,斩首数万,城巷血流有声。元军将士数头邀功,真是令人发指。”他重重一拳拍在桌子上,震得杯酒晃出许多。
众人面色凝重,无言以对。
柳洛秋见状,拿起酒壶,给众人酒杯复斟补满,试图打破沉闷的气氛,说:“来,敬那些死去的同胞。”
众人连碰三杯。
程虎放低声音,对柳洛秋说:“刘公与我飞鸽传书,令你等待机会铲除脱脱。”
柳洛秋皱起眉头,说道:“脱脱此人可不简单,要铲除他谈何容易啊。”
程虎点头道:“确实如此,但这是刘公的命令,我们必须想法子完成。”
众人沉默片刻后又开始计议一些事,又相聊约两个时辰。
柳洛秋说:“黛儿已为我等谋好安身之所,你三人也不必去住客栈了。程大哥就先歇息,我等先行告辞,如有要事,可来统领府找我等商议。”
程虎送别几人出门。
几人回到统领府已至三更天。杨黛儿及母亲居住正房,柳洛秋住东厢房,李青权与林汐瑶则住西厢房,林沐原安排在后院客房。当下各自回房休息,只留下夜色中的统领府,安静而沉重。
哈麻无奈地斜瞥了杨黛儿一眼,愤愤地说:“你呀,说话老是没个正经,拿你没法子。现在为父,已降为宣政院使。现今能真正拥有兵符的,还是脱脱跟皇上还有汝中柏那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