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秋和杨黛儿望着赵曼盈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他们带着满心遗憾和感慨,离开了这个地方,如同随风飘散的落叶,不知去向何方。
这天,柳洛秋说想顺道回家看望母亲,杨黛儿微笑着点头同意。
路上,杨黛儿注意到了柳洛秋的沉默,她好奇地问:“柳大哥,你一向沉默寡言,是不是在担心赵明达将军他们的安危?”
柳洛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哎,自与他们分别伊始,我便始终心心念念着他们的状况。”
杨黛儿轻轻笑了笑:“林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说完,她垂下眼帘,不再多言。
这一日,柳洛秋和杨黛儿踏入了宁国路府的地界。黄山山脉与天目山脉在此交织,群山连绵起伏,令人心旷神怡。
他们穿行在幽静的峡谷中,奇石错落有致,峭壁间渗出的清水,点点滴滴,最终于谷底汇聚成一条细流。沿着水流前行,转过山坳,四周的草木愈发茂盛,清脆的水声在耳边响起,仿佛在引导着他们继续前行。斜坡上方,几株落叶松下,一小瀑布如丝如缕。柳洛秋看着这瀑布,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笑道:“这小瀑布真是别致,不知水中可有鱼儿。”
杨黛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指向下游不远处,说:“柳大哥,那里好像有人在垂钓呢。”
二人沿着溪流下行,果然见到一位白须老者,头戴斗笠,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杨黛儿看着老者,心中升起一股亲近之感,笑着说道:“老人家,这里的景色真是清雅,是个钓鱼的好地方。”
老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微笑着回应:“钓了两条,也不多。敢问二位,你们这是去往何方?”
柳洛秋说道:“我们正前往敬亭山,不好意思打扰了您的雅兴。”
老人微笑着摇摇头,说:“不妨事,不妨事。敬亭山也就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了。”
杨黛儿抬头望着峭壁,对柳洛秋说:“柳大哥,你看那峭壁之上发光的是什么?”一旁的老人呵呵一笑,回答道:“我前几日就注意到了,只是那地方谁人能上的去啊。”
柳洛秋整理了一下衣襟,自信地说:“我去试试。”说着,他施展《太虚幻影步》,纵身跃起,轻巧地攀爬上山侧,几个翻身就借助岩石缝隙跃到了那发光之处。片刻后,他飘然而下,手里多了两株草。一株叶色斑斓,鲜艳夺目;另一株则通体墨黑,散发出冷峻而端庄的气息。老人看着这两株草,神情变得极为惊诧,低声自语:“师妹,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草终于找到有缘之人了。”老人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转而平和,继续说道:“据我师父所说,这草千金难求。”
杨黛儿满是好奇地望着老人,轻声说道:“老人家,您给我们讲讲呗,这到底是什么草呀?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呢?还请您详细说说,让我们也长长见识呀。”老人笑了笑,回答道:“彩色的那株名为‘玉颜草’,它有延缓青春之效;黑色的是‘黛丝草’,能令青丝乌亮。这两种草毗邻而生,用时将它们合于木臼中,用木杵捣碎,掺入茶中饮用,自有奇效。”
柳洛秋听后,笑着说:“如此说来,这草确实千金难求,名副其实。”
老人热情地邀请道:“既然有缘相遇,不如去我的草舍用些粗饭,再继续赶路吧。”
“那就打扰了,多谢老人家。”
老人微笑着,三人前行不到二里,便见一草舍依山而建。屋后有一条细流,从山上顺岩缝蜿蜒而下,从屋右侧斜流而去。竹篱之外,一位老妇人端坐在石板上,她身穿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布衫,衣服上还打着几块补丁,一头花白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别着,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的面容虽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刻画出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皱纹,但那双眼眸却依旧透着一股灵动,只是此刻眼神有些呆滞。
三人走近,老妇人手里拿着一个陈旧的络子,颜色已经褪去,但还能看出上部分是葱绿色,下部分是柳黄色。她微笑着问道:“师哥回来了,这两位客人是?”然后拉着杨黛儿的手,继续说:“姑娘你知道吗?我是个敢于做梦的人,师哥说‘爱情不是寻找完美的人,而是学会用完美的眼光欣赏不完美的人。’而他是个敢于追梦的人。”说到这里,她掩嘴而笑,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红晕,如同少女一般羞涩。接着又说:“每当晨光熹微,睁开双眼,我就回忆梦中的事物,师哥就去追寻。”
赵楚敏扑到朗无邪身边,泪水潸然而下。赵曼盈独自默默地离开,身影在风中显得孤独单薄,如暴风雨中漂泊的孤舟。她脚步踉跄,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