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绒花看在眼里,远远地说:“宝才你就光会耍嘴皮子,要是真的想给人家三娃道歉,你是买不起烟啊,还是买不起酒啊!”
“对着呢,要给人道歉不在嘴上!”其他人跟着起哄。
“你们这些,哎,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韩宝才拿指头点了点起哄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众人。
赵宽让走到赵军海跟前,让了一根烟,笑着说:“老哥,不是我说你,你前段时间也太情绪化了,三娃是咱看着长大的,他是啥人,咱不清楚?”
“哎……”赵军海点燃烟,蹲在了地上,叹息了一声说:“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的,说实话,我跟你一样,都是盼着三娃好呢,看他揽下事情后,来了个虎头蛇尾,我心里比他还急,自然就生他的气了。”
话到这里,赵军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扭头望着赵宽让问:“三娃这些年就没攒下多少钱,他上学的学费,你问了没有?够不够?”
“我倒是问了一嘴,三娃说他够用,但是,我看他娃就是嘴硬,估计够呛。”说着话,赵宽让也蹲到了地上:“咱村走出去的娃娃们我全部过了一遍,你还别说,就人家三娃靠的学校好,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可是个全国有名的985、211,名气大着呢,三娃这回可是给咱村争了光了,你们还给人家甩脸子,真是不知道咋想着呢……”
“哎,不对呀,我记着你的反应也很平淡嘛,咋,现在成了好人了?”赵军海很快反应了过来,奚落起了赵宽让:“你可是村干部啊,咋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一个觉悟了,不能呀,这明显降了你的身份。”
“对咧,对咧,咱猪别笑老鸹黑,都一球样!嘿嘿。”赵宽让笑了,笑容中充满了浓浓的愧疚。等抽完烟,他抬手在赵军海后背拍了拍:“他伯,咱别跟韩宝才一样,光卖了嘴了,走,去三娃家转转,好好关系一下咱娃。”
“这才说了一句人话,嘿嘿。”赵军海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把没抽完的烟头在地上按了按,确定彻底没有火星子了,便站了起来:“走,去三娃家。”
大古坪村的一个干部,一个首富,两个秦三娃最敬重的长辈,就这么相跟着去了秦三娃家。然而,令他们没有料到的是,韩宝才已经早他们一步,坐在了秦三娃的老枣树底下。这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地上晒得白花花的,只有老枣树底下有着大片阴凉。秦三娃还给枣树底下摆了方桌,方桌上有两杯刚刚倒上的热茶。方桌边上有两瓶酒一箱子牛奶,一箱子方便面,看样子是些礼品,只是不清楚是谁送给谁的。赵宽让冲着礼品努了努嘴,赵宽让会心一笑。
“哎呀,今天是好日子嘛,我前脚刚到,我伯我叔就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