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之后的许难安反而摇摇头,转身走人,找了一段没有人的城墙一跃而上,坐在城墙之上,看向远处。
远处就是大海,观城本就是一座港口城市,因为大道观的发展,才变成了道庭最大的城池。
海水潮起潮落,无边无际,让第一次看到大海的许难安有些震惊。
他喝下一口酒,用大海就酒。
“山有山势,水有水势!”
“那这就是大海的势?”
再喝下一口酒,许难安看着月光下晃动的海浪,看着远处暗藏汹涌的海面,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远方。
“吟……”
剑在鞘中,却自动响起,许难安将手里的酒壶放下,起身握剑。
剑握住而不拔,眼睛依旧落在海上的远方。
“喝酒,可斩剑仙否?”
这一口,酒气四散,像是一位新酒鬼,好像被人骗着喝了很多的酒,更像是一个失意的人,郁闷不得发,浑身上下都是不服气,想着把怨恨宣泄出去。
“喝酒,可斩剑仙……否?”
这一口,沉闷而又执着,他在反复的问自己,问面前的大海,问天下。
却终究得不到一个答案,只有问题,只有海浪,只有无尽的夜风。
“喝酒,可斩剑仙否?”
这一口,随着海浪声起伏,像藏在海浪里,像化成了海浪,音节有了韵律和波动。
远处城墙上,之前被许难安询问的那个守城道士正瑟瑟发抖的跪在莫情的脚下,而莫情在默默看着许难安。
从一开始的有些无趣,到后来的有些不屑,再到这一刻,莫情死死盯着许难安。
脚下的道士在不停的求饶,莫情也丝毫没有反应,眼睛心神全部放在许难安的身上,只有脚下那名道士还在苦苦相求。
“喝酒,可斩剑仙否?”
随着许难安喊了十多声也没有回应,他的身上出现了一股奇怪的东西,迷迷茫茫,却又暗藏汹涌。
如这面前的大海,无法定义它的边界,也无法定义许难安身上的朦胧。
他的手依旧握在剑柄上,他的剑也在发出低吟,他和剑之间,剑和海浪之间,许难安和海浪之间,产生了一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