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笑与泪,喜与悲

瞬间,一块巨石被他摄拿了出来,方连城用贪婪的眼光看着这块巨石,喃喃道:

“终于能再见到你了,我的五百年份石头……石头?

石头?!!!!!!

怎么会是石头?我的酒呢?!我的陈酿呢?!”

不是他傻,是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脑子没能反应过来这一点,随后才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方连城不信邪的用自己的灵力在鹰嘴峰搜索,但饶是他把整个峰峦都搬空了都没搜罗到一瓶酒。

痛失爱酒的方长老缓缓跪倒,双眼无神空洞无比,喉咙中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

“我——的——酒——诶————”

常有长老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

中南之争结束,整个凌云宗内的气氛有悲有喜,但总体上是轻松的,虽然有些弟子在怀念牺牲的同门或者是道侣,但他们也明白,这场大战迟早要打。

魔罗宗主动掀起战火,一时间难以应对是实打实的。

大师兄一手托五家,费劲心血谋划布局,宗内的大能底牌尽出,弟子们死战不退无一投降,执事们在最危急的时候也没忘记保护年轻的弟子。

这么多人的心血,这么多人的拼命就是为了把伤亡降到最低,但只要是打仗就是要死人的,凌云宗的弟子们都明白这一点。

凌云宗的后山墓园,埋葬着历代弟子的尸身,这一次增添了上百座墓碑,都是各地分门以及主山牺牲的弟子。

傅言带回来的那些金丹都是正道修士所炼,都是被魔罗宗残害的人,但因为无法辨别身份只是将每个金丹都按弟子的礼数下葬,上书“义士之墓”。

魔罗宗全军覆没,此前用家属逼弟子自杀的魔修也尽数被一一诛灭,秦威这个大魔头也死在了齐宗主和窦真君的围杀之下,执事们自然称得上是大仇得报,因此畅快不已。

他们在墓园哭,但哭的痛快,哭的解恨,哭的惊天动地。

大仇得报便是这种感觉,情绪压抑到极点爆发就是这种感觉。

但此刻,凌云宗大长老云婉青却没有待在宗门内,而是一个人,拖着尚未完全恢复的功体到达了衮州,似乎在与人追逐。

只有她明白,秦威虽然是个杀人无数的大魔头,但只是残暴而不是阴险。

用毒计逼死那些优秀弟子的罪魁祸首,整个魔罗宗最歹毒的修士,同时也是她数百年如一日憎恶的切齿仇人——魔罗宗圣女,秦芝语。

清气与魔气角逐,在前方的那团魔气越飞越快,后面的清气也越赶越快,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还是后面那团清气要快一些。

“云婉青!”那团魔气当中出现了一道嘈杂无比的女声,那声音咆哮道:“你到底和我有多大的仇?!为什么要死揪着我不放?!”

“你使毒计,害我凌云弟子,杀我数十门人,秦芝语,你觉得我可能放过你吗?”

与秦芝语的咆哮与歇斯底里相比,云婉青的声音显得十分冷静,冷静到毫无感觉,只有最纯粹最极端的杀意。

“我没有动过你一根毫毛!就为了几个蝼蚁般的金丹和筑基,就让你追杀了我数百年?!”

魔气内的咆哮越来越极端,但云婉青周身的清气流转却愈发迅速,不停扩展推演,瞬间便扩大了额数倍,而大长老的声音终于从毫无感情中多了一丝凛冽:

“我只知道那些是我凌云宗的弟子,是拜在凌云宗门下的孩子,是无辜之人,是有着美好未来的年轻修士,却被你一条毒计害了性命,甚至他们自尽后你还不肯放过他们的家人。”

“圣魔宗亡了!!我爹都已经被你们,被檀真这个狗杂碎害死了!难道这还不够吗?!我不过想活命,为什么要死揪着我不放?!啊?!!!”

“不够,血债要用血来还。你杀了他们,我就要杀你。”

中南六州,合道之下,如果飞云真人要杀某个人,那么那个人大概率是无法逃离的。

在秦威死后不久,云婉青便求自家师尊为自己卜算秦芝语所处的魔罗宗总坛所在,而占卜到后便火速赶往了衮州。

秦芝语很精明,在得知父亲秦威殒命、檀真背叛之后便迅速杀了总坛内包括自己丈夫和女儿在内的所有魔罗宗弟子,卷起所有的灵石法器与天材地宝准备跑路。

小主,

结果她撞上了云婉青。

平日里的秦芝语躲在总坛之内,有秦威保护,有檀真护卫,自然不必害怕云婉青的寻仇,而现如今她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虽然她是化神三重大修,尽管她论修为已经称得上高强,但对比云婉青来说实在是不够看——更何况,她自己本身就不愿意相信自己能够战胜飞云真人。

二人在衮州的初一交手秦芝语便负了伤,只得逃跑,而云婉青却紧追不舍。

一前一后,一清一浊,不知过了多久,云婉青的清气愈发扩大,终于在最后碰到了那团魔气。

轰!!!!!

二者刚刚交汇,两股气息迸发出的强大力量便开始对碰,最后直接炸了开来,爆炸将直接冲碎了云雾。

待云雾飘开之时,二人落在了一座荒山之上,云婉青的左手已经摄住了秦芝语,只听得她一声:

“封!”

随着秦芝语恐惧的眼神看去,她身体内的经脉被云婉青注入的灵力迅速封堵,哪怕她想抵抗也没有半分的力气——仅仅一息,她的经脉便被彻底封堵。

没了经脉就是没了修为,对于修士来说,这与废人无异。

感知到力量被锁死,看着高举慈恩对着自己的云婉青,秦芝语明白对方绝对不是在吓唬自己,这把剑下一刻就会刺在自己的身上。

瞬间,秦芝语变了一副面孔,从原先的阴毒和歇斯底里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情,乞饶道:

“云婉……不,云姐姐,云长老。我知道错了,我下贱,我不该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们凌云宗的门人,我知错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