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彦翀的话阿淮从来不会质疑,电话挂断,他安排下去。
裴望渝找了家宾馆临时歇脚,天亮之后她先去银行查了卡里的余额,不到二十万是哥哥最后留给她最大的庇护。
可当她发现自己订不了离开这座城市任何一种交通方式的票,一连跑了好几家中介,每一家都卡在了最后签合同的一步,每个销售员都拿着她的身份证跟她说抱歉时,她知道,陆彦翀出手了。
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让自己离开。
裴望渝身心俱疲,为什么会这样,她比谁都清楚。
站在曼莱近年新建成的商圈广场上,看着来往的人流,再看看那夺目的地标建筑,她渐渐压不住舌底的酸涩。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意外,这座挥金如土的商场应该姓裴。
看着看着,她脸上扬起自嘲,她怎么这么蠢,以为求了,陆彦翀就会放她走。
她不敢跟陆彦翀硬碰硬,哥哥还有十二年的牢狱生活,能不能平安出来,什么时候出来,不过是那个男人一句话的事。
在被夜色笼罩的公园长椅上坐了下来,雨后的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泥土清新,裴望渝心里的狂风依旧呼啸,脑中完全没有思绪,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路边那辆迈巴赫停在这儿有半个小时,看见那单薄的身影俯身埋头,车后座的男人眯起了眼睛。
一口白烟吐出,他对着前面开车的人说道:“联系宾馆老板,我不希望她明天还有地方可以回。”
陆彦翀扔掉烟头,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小小身影,他脸庞的咬肌显了下,眸色随即暗了下来。
裴望渝,才三年,怎么可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