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明,驿站驿卒送来了官府颁发的拾金不昧的锦旗。锦旗上写着卫冬郡太守的大名。
季通打着哈欠看着那驿卒驾驶飞舟飞上天,朝着西边儿去了。他进了院子,喜滋滋地把锦旗拿给杨暮客去看。
杨暮客顶着黑眼圈,坐在凉亭里喝早茶。玉香跟蔡鹮出门采买吃食,所以小道士一人自斟自饮。
“少爷,您瞧。您要的名声来了。”
杨暮客搭眼一瞧,锦旗的签名是太守林啸。随手掐算批字。笔锋苍劲,似刀,含杀意。姓林,两木之争……卧槽,口言肃事。这老头子是造反派。
驿卒飞舟里装着寻妖司的俸禄。好多盒子都拿着符纸封印,驿卒驾驶飞舟更加小心翼翼,可不敢磕着碰着。这些物件怕是都邪乎得紧。
飞舟抵达西山湖落在路口,驿卒可不敢往前了。往前便是无人区,只有寻妖司和祭祀山神的人才能进。否则定要被野兽侵扰,还可能惹了魑魅魍魉。
不多会,守山的老李头儿领着一帮寻妖司差役下山。将货物搬上山去。
老李头儿没手,这些东西他定是摸不到的。份量多少他也不清楚,这些差役也是头一回干这个活儿。以往都是山里的前辈来接货。如今前辈征召北方前线,这才让他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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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管,这些东西不轻啊。”
老李头儿晃着膀子前头带路,侧头看了看说话的人,“能轻么?都是些石药之物。”
“诶。总管,我这个轻。一点儿也不沉。”
老李头儿看了看那个木箱,里头好几个锦盒,贴着保生符文的是他徒儿用的,贴着护灵符文的是他自己用的。“嘿,你这家伙倒是省力气了。这箱子装的是血肉。”
“血肉?怎没一点儿气味?”
“养蛊用的童心,还有封在壶里的妖胎。都晒干了,哪儿来的气味?”
“那没血没肉,怎么能叫血肉?”
“反正你们又用不到,问那么多作甚。”
那搬着轻便箱子的人嘿嘿傻笑。
老李头儿往北方看了看,按理来说,徒儿的随从应该到了西山这边儿。把那箱子里的封妖壶给他徒儿的随从便好。但此次竟然今日还不到。
忽然间他余光一瞥,一个中年汉子站在一棵树后。不是他徒儿还能是谁。
老李头儿笑了,他这徒儿身上一点儿虫子味道都没显露出来。这便是蛊术有成的标志。
“你们先上去。”
“总管你慢慢走,小的们先走一步。”
待差役都上去后,老李头儿站在路口。
庞仲青慢慢上前,“师傅受徒儿一拜。”
“起来吧。跟师傅上山。”
“是。”
二人穿梭林间,走得随意。他们不急,入庙之前好多话要说。
“这次征召,为师特意联系了太守大人,把你的名字划掉了。你可有怨念?”
“没有。北上生死未卜,留在此地也好。”
“但若那卉羊回来。你可就争不过他了。”
庞仲青哼了声,“寻妖司终究还是要靠本事说话的地方。他卉羊一直依仗着方丈的掐算之能。他怕是都忘了他自己有几斤几两。”
“混账东西。若是靠本事说话。老夫当年为何会输给方丈?悔之晚矣啊……这些年老夫给那郡守大人送去不少好物。为得便是送你一程。海外归来一个怀公子,这次郡守大人亲自送怀公子北上。我给你争取了一个侍卫闲职。你要把握好……”
“徒儿让师傅操心了。”
“哼。多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尊礼起来了。”
庞仲青嘿嘿笑了声。
“知晓规矩好。尤其是在贵人身边儿办事儿。规矩更多,好好打听打听,莫要惹了人家不快。咱们爷俩路数让人看着发憷。轻易也别在外人施展。你当下这模样就甚好。腿脚也看不出问题,不像老夫,缺了胳膊。惹人眼烦。”
“师傅当年也是仪表堂堂。”
“光长相好有什么用,五体不全,贵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