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那天晚上回家很晚,到门口时就远远见着了他。
好久不见的人。
陌生又熟悉。
“薄二,你不是去国外了吗,回来了?”
她忙下车跑过去,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等我很久了吗?”
“刚到。”
他抬眸朝她看来,语气浅淡,声音染着抽烟后的哑。
她轻蹙眉,看着他指尖还燃着的烟,“你以前不抽烟的,去国外学坏了。”
他轻抿唇,她叹:“年纪轻轻的,你少抽点烟。”
他只弯了弯唇,点头说好。
然后又说:“收到你的消息说要结婚了,我是来送礼的。因为还有些事,明天就走,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她蹙眉,他把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手中握着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陆甜。”
他说:“你要幸福。”
没有办法祝你新婚快乐,只希望,你余生都能幸福。
说完,他转身上车,俯身时,头上和肩上的雪飘洒落下。
其实那时候,她知道他等了很久,披星戴月而来,雪中而立,只为说一句你要幸福。
指甲掐进男人的肩,陆甜声音略显涩哑,叫他:“薄二。”
“嗯。”
他的声线依然淡然,唯有无法掩饰的嘶哑,显出他的无法克制。
滚烫薄唇轻贴她耳根,温柔回她:“我在。”
女人柔软的手臂环住他颈,偏头,更柔软的红唇也贴上他的右耳,一张一合间,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廓,似乎在说话。
他微顿。
还没带助听器,他听不见她说的什么。
所以他侧过头,同时捏着她脸让她偏脸过来,看进她的眼睛里,嘶哑问她:“说的什么?”
她眸光笼雾的望着他,同样哑着声,重复:“结婚吗?”
他微愣,心跳疯涨。
随后握住她手,长指插进她纤细指间,同她十指相扣压在枕边。
额边青筋浮现,他低头埋在她早已经汗湿的颈边。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尾微红。
“陆甜。”
他叫她,一直平静的声音带上颤音,喉结缓缓滚动。
“新婚快乐。”他说。
颠倒时光,他摘下玫瑰。
那年雪夜不肯说出口的话,无法宣之的爱,终在撞碎寂夜之后,得见璀璨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