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有娀氏之女简狄,性纯善而貌美。一日,简狄行至河畔,见玄鸟落处,灵光乍现,遗一巨卵。卵晶莹而奇异,似蕴天地造化。简狄奇之,遂取卵归,悉心呵护。经多日,卵中婴孩破壳而出,此子即契。契生而神异,目光炯炯,聪慧过人,为殷商一族之始祖。
契渐长,心怀壮志,欲展宏图。他精研天地万象,观星辰以知时节,察地理以明农耕。遂率族众,沿黄河而徙,觅佳地以居。途遇诸族,或盟或战,契皆以智勇应之。其德馨名远,族众咸服,殷商之基始奠。
岁月悠悠,传至成汤。成汤形貌昳丽,气宇轩昂,有圣主之风范。其心怀天下,目及四方,见夏桀暴虐,苍生倒悬,遂萌吊民伐罪之志。
成汤广揽贤才,如伊尹者,贤能卓绝,智谋超群。伊尹本为庖厨,然才高八斗,深谙治国之道。成汤识其才,不计出身,委以重任。伊尹感其知遇之恩,忠心耿耿,为辅佐成汤,殚精竭虑。
成汤整军经武,训练士卒。其军纪律严明,作战勇猛。甲士执锐器,戈矛生辉;车兵御战车,驰骋若风。成汤以仁德为旗,以正义为号,率师出征。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迎王师而送暴君。
鸣条之战,风云变色。成汤军与夏桀军对峙,战鼓擂动,喊杀震天。成汤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其勇不可挡。伊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指挥若定。殷商军如虎狼之师,锐不可当,大破夏桀军。夏桀兵败,奔于南巢,成汤遂立殷商之朝。
成汤践祚,布仁政于天下。减赋税以苏民困,兴水利以促农桑。设庠序以育贤才,崇礼乐以化风俗。殷商之境,百姓安乐,百业俱兴,国势昌盛,呈太平盛世之象。
成汤崩,太甲继位。太甲初立,年少无知,性骄纵而德薄。伊尹辅政,见太甲失德,屡谏之,然太甲弗听。伊尹为保殷商社稷,毅然放逐太甲于桐宫,使其思过自省。太甲居桐宫,历经磨砺,悔过自新,遂修德勤政。伊尹察其变,迎太甲归朝,还政于君。太甲自此改过迁善,勤政治国,殷商复盛,诸侯来朝,咸颂太甲之贤。
后经沃丁、太康、小甲诸朝,或盛或衰,然殷商之脉未绝。至盘庚时,殷商遇大难。旧都奄地,水患频仍,地狭民稠,且贵族奢腐,政乱民怨。盘庚欲迁都于殷,然此举触动贵族利益,群起而反对。
盘庚毅然决然,昭告天下:“迁都乃殷商生死存亡之秋,唯迁新都,方可避水患,兴农商,安百姓,保社稷。”盘庚亲赴贵族府邸,苦口婆心,晓以利害。虽遭重重阻力,然其志不移。终,殷商迁都于殷。新都地势高亢,土地肥沃,水患得解。盘庚整饬吏治,严惩贪腐,鼓励农商,殷商遂复振兴,史称“盘庚中兴”。
及武丁即位,殷商臻于极盛。武丁幼时,曾隐于民间,深知百姓疾苦,洞察民间隐情。及登大位,思贤若渴,夜梦贤才,遂遣人四方寻觅。终得傅说,傅说本为筑墙之奴,然才华横溢,见识卓绝。武丁破格擢用傅说为相,君臣相得,如鱼得水。
武丁修文治,兴武功。内则整饬朝纲,选贤任能,明法峻刑,令出必行;外则征伐四方,扩疆拓土。其遣军北伐鬼方,西征羌方,南征荆楚,东讨夷方。殷商之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威服四海,诸侯来朝,纳贡称臣。武丁在位五十余载,文治武功,堪称一代雄主,使殷商之盛,达于巅峰。
然盛极而衰,自武丁后,诸帝或庸碌无为,或骄奢淫逸。至帝乙时,虽欲挽颓势,然积重难返。帝乙在位,东夷屡叛,帝乙数征,虽有小胜,然国力渐耗。
帝辛继位,即纣王。纣王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才力过人,然其性刚愎自用,骄奢残暴。宠妲己,筑鹿台,酒池肉林,荒淫无度。杀比干,囚箕子,逐微子,忠良见疏,奸佞当道。
此时,西方周族崛起。文王姬昌,修德行善,礼贤下士,广纳贤才,周之势力渐强。文王薨,武王姬发立,承父遗志,欲伐殷商。
武王会诸侯于孟津,八百诸侯响应,然武王见殷商气数未尽,遂暂罢兵。又经数载,殷商国势愈衰,民怨沸腾。武王见时机已到,乃率诸侯联军,兴兵伐纣。
牧野之战,纣王仓促应战。殷商军虽众,然多为奴隶,久受压迫,无心恋战。周军则士气高昂,锐不可当。两军交锋,殷商军阵前倒戈,周军遂大破殷商军。纣王见大势已去,登鹿台自焚而亡,殷商覆灭。
殷商既亡,微子启率族人归周。武王封微子启于宋,以续殷商之祀。微子启至宋地,苦心经营,崇礼尚文,以保殷商之文化传承。其率族人建宗庙,祭先祖,定礼仪,兴教育。虽为亡国之民,然微子启之志未泯,欲使殷商之文化余脉,在宋地绵延不绝。
岁月如流,宋地之殷商后裔,代代相传。虽历经风雨,然始终坚守祖训,传承殷商文化。或钻研卜筮之术,以窥天机;或研习青铜铸造,以传技艺;或诵读《商颂》之篇,以忆往昔。
至春秋之世,宋襄公欲继殷商之威,争霸诸侯。宋襄公以仁义为旗,然其不知变通,于泓水之战,待楚军渡河列阵毕,方与之战,终致大败。宋襄公之霸图虽灭,然其志亦显殷商后裔不甘沉沦之心。
后经数代,宋地或遇兵燹,或逢灾荒,然殷商后裔始终未忘根本。他们于困境中坚守,于磨难中前行,冀有朝一日,能重兴殷商之盛。虽此愿终未达成,然殷商文化已融入华夏文明之洪流,成为其璀璨篇章,永载史册,为后世所铭记、传承与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