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苒突然看向沉默不语的明叔,“怎么了明叔?有什么不对劲吗?”

明叔摇了摇头,“山海会的活动区域就在沿海一带。”

“货船被劫和这次祖宅被人盯上可能有所关联。”

顾苒苒细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对方既然知道她的身份,查出祖宅并不是多难。

或许当初兜售古董的事也一清二楚。

思忖了片刻,顾苒苒似乎下了决心。

她眸子中出现少有的狠绝,“咱们也该还手了。”

祖宅是顾苒苒的底线,触碰到这里,她绝对不会再容忍。

……

话分两头。

青州皇宫。

安平帝脸色铁青。

他掀起眼皮看了吴尚书一眼,“才两日功夫,朕的二十万两就被你输掉了。”

吴尚书连忙跪地,“陛下,此事有蹊跷。”

事发以后,他已经严令在场之人,不准声张。

这才半个时辰,怎么连皇帝都知道了?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秦宽在捣鬼。

那个大闹赌坊的丫头回想起来竟然和德阳公主有几分神似。

她身边之人,肯定是凉州王。

“蹊跷?”安平帝反问道,“有人拿刀抵着你脖子跟他赌?”

“简直荒谬。”

吴尚书看出来皇帝是发了真火,但是他并没有秦宽出手的证据。

此时指认,肯定会被认为是随意攀咬。

他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陛下,念在臣跟着您十几年的份上,饶恕臣吧。”

“这笔亏空,臣定然会想办法补回来。”

安平帝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心,“补回来?你消停些吧。”

“日后不必再跟朕说行商之事。”

现在身边可信可用之人并不多,他并不会真的把吴尚书怎么样。

吴尚书口头谢恩,旋即退出了御书房。

回到府中,他顿时没了精气神。

经过这次重创,他几乎无力在与秦宽斗。

对方现在要钱有钱,要荣宠有荣宠。

就连凉州王似乎也在襄助提携他。

府中幕僚章和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大人现今仍是户部尚书,掌握朝廷钱袋子。”

“无需过分担忧。”

吴尚书无力的摇摇头,“户部尚书不假,钱袋子却是空空如也。”

如今的户部账面上,存银不过三十万两,抵不过秦宽每月给安平帝内库所供。

章和眼中闪过一片精光,“卑职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尚书不耐的说道,“有什么话就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卖关子。

章和没再卖关子,直接开口,“大人或许可以去丞相府拜会一番。”

吴尚书气笑了,“盛阳平?”

“这个老狐狸比猴还精,素来只知道明哲保身。”

章和继续说道,“卑职听闻,丞相大人的长子迷恋赌坊,已经输掉不少家财。”

“次子终日在天上人间泡着,快成仙了。”

吴尚书眼眸瞬间睁大,来了兴趣。

“你是说,盛阳平内心早已恨秦宽入骨?”

祸害了他的两个儿子,这个仇可不得找个人记下。

章和捋了捋八字胡,“丞相大人那边还得看大人如何说道。”

吴尚书立马吩咐左右,“替本大人更衣。”

好歹在官场上深耕二十年,岂能这般轻易就服软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