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长生境修士以及被庇护的极少数人，其他人的下场是什么？”季丰沉声问道，哪怕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皆死尽。”摩衍静轻轻地回答说道:“唯一可以值得欣慰的，大概是那些人在死前都不会感到任何痛苦，因为他们的性命都会在一瞬间被了结。”

季丰心中的寒意浓烈到了顶峰，他无法想象纪元终结后的那幅画面，每一颗星球之上的生命都全部凋零，一颗颗太阳虽然还会如往常一样闪耀着光辉，但再也无人可以欣赏其光明，这才是真正的永夜!

“您说那些话在死前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那冥界、天界发动纪元终结的目的究竟为何，总不能单纯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吧。”沐长生不解地问道，原本他和季丰都以为冥界、天界发动永夜也是为了炼化众生之力达成某种目的，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样的。

“自然不是单纯的为了杀人而杀人。”摩衍静微微摇头:“人的欲望，就像高山上的滚石，一旦开始滚动，便再也停不下来。他们发动纪元终结的原因其实有很多，但我都不能告诉你们，因为你们即便到了现在，也还不具备了解全部真相的资格，我只能说，真相绝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残酷十倍、百倍。”

“我们现在知道的，居然还不是全部真相。”季丰和沐长生闻听此言不由得对视一眼，他们想不通还有什么是比永夜还要残酷十倍百倍的真相。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摩衍静忽然发问道。

季丰、沐长生二人闻言，这才纷纷想起墨神星的主人是一位已经陨落的半步长生修士，那岂不是意味着身为十二境修士即墨惊皇道侣的摩衍静已经死了!

这再次超出了季丰二人的想象，有即墨惊皇的庇护，纵然是纪元终结也取不走摩衍静的性命，还有谁能杀她？

“我是自杀的。”摩衍静平静地道出事实。

季丰二人闻言再次震惊不已，他们无法想象一位半步长生境修士为何会选择自杀。

最终还是沐长生反应更快，询问道:“您是在知道了所有真相后自杀的？”

“不错。”摩衍静大方承认道:“自杀是懦弱的表现，而我的确是个懦弱的人。”

季丰和沐长生都没有因此觉得摩衍静懦弱，他们现在只有恐慌，恐慌摩衍静口中的真相到底有多么吓人，居然让她因此选择自杀。

显然，摩衍静就是在拿自身举例，告诫季丰二人她口中的真相绝非吓吓小孩子那么简单，而是真能“吓死人”，以此让季丰二人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疑问，发动纪元终结的目的是什么？天界的开创者是谁？十大冥王、四极天帝在其中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这些问题的背后其实都指向着同一个答案、同一个真相，但你们注定无法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摩衍静依旧一脸平静地说道:“你们当然可以想办法去追逐真相，那也是我想看到的，只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不要在知道真相之后，感到绝望。”

恐惧并不能令人失去希望、选择自杀，唯一能够令人失去希望的，是那永远也望不到头的绝望!

季丰、沐长生二人对摩衍静的忠告皆是沉默以对，他们原以为自己已经接触到了真相，现在才知道他们距离真相还相当远。

“你们原本是来接受传承的，如今闲话聊完，我也该把传承交予你们了。”摩衍静回归正题，反手取出两团光球，说道:“我之一生平平无奇，唯有自创的两门秘术勉强可以引以为傲，不过这两门秘术彼此之间相生相克，除我本命神通特殊之外，其他人很难同时修炼两门，所以你们两人一人挑一个。”

季丰、沐长生二人此刻皆是心头沉重，哪里还有心情选秘术，只能随手一人选了一门秘术。

挑选完毕之后，两团秘术光球分别进入了季丰与沐长生的脑海之中，季丰得到的秘术名为破空，沐长生得到的秘术名为碎时。

术如其名，破空秘术与空间有关，碎时秘术则与时间有关，两门秘术连起来就是一门时空秘术，不过两人得到的秘术传承之中也都有警告，除非修为踏入半步长生境，肉身与神魂修为也无限接近于长生境了，才能修炼完整版的时空秘术，否则只会自讨苦吃，轻则重伤，重则陨命。

“好秘术。”“这门秘术立意极高。”季丰、沐长生二人很快就被秘术中的内容所吸引了，一时间忘乎所以。

对于季丰二人的难以接受，摩衍静没有说出任何安慰之语，而是继续为两人揭露残酷的现实:“想要渡过纪元终结，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修炼到长生境，二是找一位长生境修士寻求庇护，不过每一个长生境修士能够庇护的人数都极其有限，不能超过十人，所以每一个庇护名额极其难得。即墨惊皇同样托我告诉你们，你们都别想占用他的庇护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