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型的白漆桌椅格格不入,取而代之的应该是矮小的方形茶桌,白瓷的茶杯细腻柔滑,黑发的美人端坐在前,颤动的羽睫下红瞳映着月光摄人心魄。
这种感觉来的无端莫名,却又是那么强烈具体,一瞬的时间就能在洛河的脑海中呈现出整个画面。
她晃了晃头,把那画面驱赶出去。白色的莲灯完成了引路的使命,晃晃悠悠地向两边散开,随着锦鲤摆动的水流而动,飘忽不定。
只有其中的一朵脱离了水面,围绕着她飞舞,似乎在催促着她入座。这层薄膜在对于漂浮在水上的莲灯似乎不是特别管用,洛河看见一滴水从它的底部的滑落下去,在月光下弯出一道银色的弧光。
她顺从地走过去,那朵莲灯便飘荡着落到圆桌中心,充当光源。洛河刚刚坐下,面前便被递来一组茶具,白底金边的锡纸茶杯里照例是澄清的淡绿色液体。
与茶具一起被递送来的,还有一句话。
“史学家能够真实地记录自己所处时代的历史吗?”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洛河还是认真回答了。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时事逼人,生活在一个时代的人总是要顾及那个时代的强权者。大多数的人类总是想要名垂青史,万古流芳,那么他们就会逼迫史学家更改记录的历史,变成他们所想要的版本,或者直接自己请人来记录。”
“那么,”莫廷坐直了身子,他手中的小勺敲在托盘上,发出了叮的一声响,“如果这个史学家来自远方的另一片大陆,并不畏惧强权。他有足够的能力?幢;ぷ约海又不?求任何东西,他是否能记录这片大陆上应有的历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