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响,气氛骤然紧绷,宛如一根弓弦。
从洛河的角度能够轻易地看见林朝的神色不再是先前的一派闲适生动,而是低着头不敢她,抿着唇,目光似乎都黏在了桌子的纹路上。
“没有!织罗姐姐只有一支笔!”她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反应过激,慌乱地补救,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时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间要到了,我要去阿罗姐姐那里了。”
说完就往门口走,她的动作很快,说是走不如说是冲。洛河的反应已经很快了,可当她抓住林朝的时候,她已经离开原来的位置好几步了。
“林朝,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洛河的声音沉沉,她盯着林朝,目光灼灼,她尝试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点:“那支笔到哪里去了?”
洛河发现林朝的情况很不对劲,她低着头盯着脚下,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呼吸急促,紧咬着下唇,被自己慌乱中抓着的手腕不停地在抖。
洛河不知道她为什么发抖,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是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那只笔是被人拿走的。
“林朝,林朝,你听我说。”洛河喊她,尽力让自己听起来沉稳、可靠些,“是不是织罗不让你说?没关系你偷偷告诉我就好了,我不会让她知道是你说的。你相信我好吗林朝……”
林朝的情况似乎稳定了些,洛河一边说,一边慢慢走到她身边,蹲下与她的高度平齐,发现林朝的眼眶似乎有点红。
是我逼得太紧了吗?洛河想,她毕竟没什么经验,织罗对于林朝来说是这么多年陪伴在身边的家人,如果真的是被逼迫,说出真相或许对她来说太难了。
她一下下拍着林朝的背安抚她,想着要不放弃吧。
然而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林朝说话了。她抬起头,眼眶红红,碧绿的眼眸亮地惊人,不再逃避洛河的目光,仰着下巴高傲的俯视着她,声音冷静、严肃地可怕。“不是阿罗姐姐,是我。”她这么说着,忽然笑了。这抹笑是故意用肌肉拉开一边的嘴角,冷冰冰的,十足地嘲讽意味,洛河似乎还听见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一只笔而已,我拿了就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