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有人注意到了自己的勋章,蔚连忙清了清嗓子,她微微抬起头,竖起了自己的脖子,一面左右巡视,一面“仿佛在无意识的”做着扩胸运动。
“蔚。”迟疑了片刻,凯特琳终于靠近了她,低声开口道,“这是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这枚勋章——”准备了一大串介绍词的蔚才刚刚开口,就意识到似乎凯特琳的问题有点不对劲,“咳咳咳,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凯特琳低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到底是非黑即白,还是一抹精致的灰?”
“精致的灰?”蔚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凯特琳,“灰有啥精致的?”
“……不是那个意思。”凯特琳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这种说法对蔚来说似乎有点复杂,“我是说,这个世界到底是非黑即白,还是不黑不白。”
“五颜六色?”蔚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让凯特琳忍不住按住自己额角的答案,“哪有非黑即白,祖安那么红,都有深红浅红呢!”
这种鸡同鸭讲、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让凯特琳有点心累,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自嘲的露出了苦笑,自己也是糊涂了,跑过来问蔚……
蔚本人也许黑白分明,但那可能是因为她连什么是灰都不知道吧?
“你今天真奇怪。”看着凯特琳的状态和表情,蔚忍不住摇了摇头,“怎么,皮城议会没有嘉奖你?你被一撸到底了?”
“不是的。”凯特琳摇了摇头,“和奖惩无关,我只是发现了一些……和我认为不一样的东西。”
“和你认为的,不一样的东西?”蔚看着有谜语人趋势的凯特琳,思考了片刻之后,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哈,这个我明白,就是你发现世界不是你以为的样子,所以感觉特难过对吧?”
虽然内心深处很羡慕蔚的坦荡轻松,但被同情的凯特琳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暴躁。
“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差不多嘛!”蔚摊开双手,开合着新的拳套,“小时候总要有点自以为是的幻想,会认为有些东西很酷,但很可惜,这些在别人看来却多少有点蠢……”
客观的说,这句话已经算是蔚的肺腑之言了,甚至已经涉及到了一些她的个人黑历史,但听在了凯特琳的耳朵里,这种言语却仿佛将她所遭受的世界观冲击简单归类为了“小孩子的异想天开”。
原本就因为心情糟糕而有些敏感的凯特琳,这次终于忍不住了。
“并不是每个人的世界都能像你一样简单归类!”她提高了语调,“我真是昏了头,会问你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