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事情,寻常的耳目是不可能探知到的。
周王朱橚倒是在宫里,身份也足够贵重,或许有资格接触到这些,偏偏又在那什么所谓的医疗院里闭关去了。
也好在还有袁珙这一条线。
况且袁珙此次是以「炼丹方士」的名义进的宫,更有机会接近新帝身边打探到更加深入性的消息。
道衍和尚单手立掌,垂眸道:“廷玉一向对自己的相面之术十分自信,他认定殿下乃是太平天子之相,自然会积极供殿下驱使,约莫收到贫僧的信便会立刻启程。算时间,只要不出意外,他的消息应该也差不多要到北平了。”
朱棣目光微微一振,深吸了一口气道:“还是道衍师父布局长远啊。”
顿了顿,才继续道:“第二件事情,便是父皇了吧。”
能够驾驭道衍和尚这样的妖僧,朱棣自然不可能是那种任何事情都得等道衍和尚来拎着走的人,只不过是有时候当局者迷,或是心智不够那么坚定罢了。
道衍和尚道:“正是。”
“之前我们以为应天府那人站在淮西勋贵身后,陛下必然也是如此以为的,否则以洪武大帝的行事作风和脾性,知道大明江山被外姓之人窃据,断然不可能安心地在私宅里看舞姬跳舞。”
“而殿下之前旁敲侧击地在他面前提起过「淮西勋贵背后之人」,当时他并未反驳,此也可为佐证。”
“因此,一旦让陛下知道了这个消息,陛下就会坐不住;一坐不住,就要采取行动;一采取行动,他手里有哪些牌,就更好估量。”
“毕竟陛下是我们手里的一剂重药。”
“我们对他手里的底牌知道得越清楚,就越方便我们更明晰地判断当前和日后的形势,甚至乎……”
说到这里,他还是没有把话说到头就停了下来。
而是略过了这一句话的后半句,直接道:“所以殿下不用做别的,只需要让陛下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
对于道衍和尚这欲言又止的样子。
朱棣和徐妙云对视着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其实很明白他想要说什么:甚至乎,还可以利用朱元璋对此事的反应,暴露出来的牌,伺机寻找让自己更有把握坐上皇位的机会。
只是二人都没有说破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