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好想阿凝...想得几近要疯了…孩儿痛不欲生…母亲,您教教孩儿,孩儿该如何做?到底该如何做…”
“阿凝……阿凝……”话至此处,悲戚之感愈发浓烈。
许礼然哽咽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唯有那压抑的呜咽声,在清冷的墓前低回,似是在向九泉之下的母亲倾诉着自己失去爱人痛彻心扉,肝肠寸断的绝望。
夜雨骤然而至,噼里啪啦打在窗棂,许礼然蜷在床榻之上,听着瓦当滴漏之声,一下又一下,每落下一滴,她便情不自抑轻唤一声“阿凝”。
她的阿凝总爱咬着她的唇瓣,喃喃低语,“阿然,唤我名字...”
“阿然,别丢下我…”
许礼然似是被那痛苦折磨得发了狠,猛地扯开衣裳,肩头处那暗红的“凝”字刺青,又生生被枕边银簪刺出血痕。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她仿佛听见锁链清脆的声响,就像那些被锁在唐晚凝怀里的日日夜夜。
……
烈风城。
唐晚凝素手一挥,第七个茶盏自她掌中脱出,“哐当”一声碎落在地,瓷片飞溅。
议事厅内,跪满了一众官员,个个噤若寒蝉,惶恐地低垂着头,不敢稍有异动,唯恐触怒了眼前正处于盛怒之中的城主。
锁链缠在腕间,随着唐晚凝走笔疾书的动作,发出一阵细碎又略显清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