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皋皇月那张苍老的脸庞犹如雕塑一般,毫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他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寒星般锐利,缓缓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旁的白澍则满脸懊恼之色,心中懊悔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北堂诉、南郭处士、康世遗、梦九甚至他们的一堆手下竟然能够全部消失无踪!这可如何是好?现在又该如何向七大世家交代呢?想到这里,白澍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这便是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冒险者所发现的暗道?哼!那从这里出去之后,究竟能够通向哪些个地方呢?”东皋皇月满脸不屑地踩着梦九属下那早已冰冷的尸体,用一种慢条斯理却又充满威严的语气悠悠然地问道。
此时,一名吓得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如纸的冒险者听到问话后,急忙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回……回大人,目前我们总共发现了六个出口啊。其中有五个分别位于荒原的东西南北以及中央这几个不同的方向;还有一个则处在峡谷口那极为偏僻的角落之处。而我们这批人原本是被安排前往荒原南口进行探查的,谁曾想才刚刚走出没多远,就突然被您手下的人给紧急召唤回来了呀!”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东皋皇月的脸色,生怕自己说错半句话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东皋皇月目光悠然地转向自己的心腹,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缓缓说道:“他们竟然已经走了四批人了,哦不对,如果把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算进去的话,应当是整整五批。这些个小辈啊,玩起心思来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呢!阿水,剩下那三批人的行踪可有眉目了?究竟何时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有你们追踪组平日里不是自诩能耐不小吗,怎么这次连个人影都摸不着?难道说咱们东皋家花大价钱养着的就是这么一群饭桶废物不成?”
被唤作东皋止水的追踪组小组长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随即赶忙抱拳回禀道:“启禀大人,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梦九所安排的那四批冒险者小队,最晚也超不过一个时辰就能被我们悉数擒获。然而,以北堂诉为首的那伙人却绝非等闲之辈,他们显然早已洞察到了我们预设好的那些路线存在风险,故而另辟蹊径,寻找出了全新的逃亡路径。为此,我们可谓是绞尽脑汁、穷尽所能,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够想到的追踪手段和策略,可惜依旧未能取得丝毫进展。依属下之见,在那群人中必定隐藏着精通反追踪之道的绝顶高手,想要在短期内将其寻获并成功抓捕归案,只怕希望渺茫啊!”
东皋皇月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凌厉地看向其他六大家族的带队之人,他双手抱胸,神色不善地开口说道:“东皋家能力有限,面对当前的困境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不知诸位可有什么良策应对眼前的局面?”
听到这话,六大家族的带队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北堂义久才颤颤巍巍地站出来,一脸惶恐地道:“东皋前辈,实不相瞒,我们这边已经想尽各种方法,但目前为止仍未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那些家伙的确有些能耐,不可小觑啊!然而,根据这条暗道的走势判断,它最多也就是延伸到峡谷之中而已,距离猎场还远着呢,更别提能通往遗迹之外了。因此,只要我们先前留在遗迹唯一出口处的精锐能够坚守岗位,那么这几个人便绝无逃脱的可能。”
东皋皇月闻言,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空间之中。笑罢,他满脸嘲讽地盯着北堂义久,冷冷地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如此信誓旦旦,难道真以为这样就能困住他们不成?那我倒想问问,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我们究竟需要等待多长时间才能有所收获?是一周、一个月,还是遥遥无期,甚至连个具体的年头都说不清楚?倘若真如你所言,长时间拖延下去,等到你们北堂家主所豢养的邪物横空出世,肆虐天下之时,恐怕这极岛之地也将尽数落入你们北堂家族之手吧?如此一来,可不正是遂了你的心愿吗?”
北堂义久满脸惶恐之色,连连摆手,声音颤抖地说道:“不敢......不敢,我怎敢做出这般忤逆犯上、天理难容之事。”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仿佛被吓得不轻。
站在一旁的西门家带队人西门务合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一声后,开口说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已然没有任何意义。当下之计,需得从长计议。首先,命令七大家族的追踪组全体出动,在这条幽暗深邃的暗道中逐处仔细搜查。务必将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找出所有隐藏的机关陷阱。哼,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插上翅膀飞到天上去不成!其次,赶紧派人去通知狐族的人前来协助。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想必对于这片地域,他们定然知晓不少鲜为人知的秘密情报。再者,最为重要的便是北堂语此人。咱们此番找上那几个毛头小子算账不过是顺带之举罢了,切莫忘记咱们真正的目标乃是摧毁那件邪恶之物啊!方才我已经与那些冒险者再三确认过了,据他们所言,北堂诉等那几个小子所查到的最后一条线索显示,北堂语极有可能藏身于禁地幻谷之中......”
东皋皇月脸色缓和了些,说道:“务合心思缜密,倒是提醒了我,阿水,你们就按照务合的意思办,至于你们几位带队人,不如也派出一些人,和阿水他们一起去吧!”
众人稍作考虑,便都答应下来。
东皋皇月那张苍老的脸庞犹如雕塑一般,毫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他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寒星般锐利,缓缓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