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梦九微微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睿智。他轻声说道:“不确定本身其实就是最大的确定,如果我们继续犹豫不决,恐怕连离开这里的机会都会丧失殆尽。想想咱们家族里那些人的脾气秉性,说不定此刻已经有一些人悄悄混进了这片区域,只不过还没有动手罢了。而外面那些人的吵闹声越是响亮,他们就能越安心地潜伏在这里等待时机。”
听到这番话,北堂诉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沉思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坚定地说道:“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我们已经下定决心要走,那就不要再拖延了,立刻动身,一分一秒也不能再等下去了!”说罢,他便要去喊手下过来。
梦九突然打断了北堂诉的行动,他面色凝重地说道:“稍安勿躁,咱们先别急着行动。要知道,我们此刻本就身处这间屋子之中,这暗道在此存在也并非什么秘密,许多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然而,那关键的机关究竟位于何处,恐怕唯有那几位冒险者才知晓其中奥妙。依我对冒险者们品性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将如此重大的发现透露给他人。因此,眼下正是大好时机,我们应当果断出手,将这些人统统铲除,然后带领你的部下迅速撤离此地。当然啦,仅仅这样还不够保险,为防万一,我们有必要精心布置好几处疑阵,以此迷惑可能追踪而来的敌人,确保我们能够安然脱身。”
南郭处士微微颔首,沉声道:“嗯,所言极是!北堂兄啊,首先呢,你速速唤来几名心腹之人,咱们需得将所有善后之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才行。此乃重中之重,万不可疏忽大意。接下来,你即刻派人去传唤那几位冒险者前来共商大计。待他们一到,我们便联合起来设下埋伏,务必让这些家伙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命丧黄泉。紧接着,事成之后,我们要毫不迟疑地立刻撤离此地,并带上你手下的大部分人马。而最为关键的一步,则是你一定要留下数名绝对忠诚的部下。然后呢,每隔一刻钟,就让其中几人引领着一些冒险者从暗道里那几条已经知晓的路径分头出发。只要我们能有条不紊地完成这四件事情,那么成功逃脱的概率便能提升至六成之多啦!”
北堂诉阴沉着一张脸,双眉紧蹙,嘴唇紧闭,冷冷地说道:“哼,说得倒是轻巧得很啊!这些可都是与我一同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多年的心腹属下,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舍弃他们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内心深深的不满和坚决。
站在一旁的梦九却微微一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之意回应道:“哈哈哈,北堂兄啊北堂兄,您这想法未免也太过狭隘了些。所谓成大事者,怎能被这些区区小节所束缚住手脚呢?倘若您当真下不了这个狠心,那便用我手下的那几个属下来代替也是无妨的呀。”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似乎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康世遗突然开口插话道:“既然已经有了解决之法,那咱们还是赶紧行动起来吧!时间可不等人呐,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会错失良机哦。”他一脸焦急之色,显然对于此事已是迫不及待了。
南郭处士面带急切之色,赶忙附和着说道:“的确如此啊!此事万万拖延不得,应当尽早做出决定才好。梦九兄向来胸怀壮志、抱负非凡,此刻正是展现您魄力的时候,快快下定决心吧!”
然而,北堂诉却是冷哼一声,语气中满含讥讽地说道:“哼,好大的志向啊!只可惜我北堂诉远远比不上呢!”面对北堂诉这明晃晃的讽刺之语,梦九竟然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面色如常,脚下步伐不停,快速走出房门去安排相关事务。
没过多久,只见那六位冒险者一脸茫然地走进屋内。其中一名性格急躁之人更是满脸怒容,大声嚷嚷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已经给我们交代过任务了吗?为何又要将我们叫来这里?卖命也不是这样的卖法啊?”
就在此时,梦九与康世遗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紧接着两人同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手。眨眼之间,站在后方的四名冒险者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当场毙命。而北堂诉和南郭处士则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朝着前方两名尚未察觉到异样的冒险者悄然逼近。待到距离足够近时,他俩突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出凌厉的招式。刹那间,寒光闪烁,血花四溅,那两名冒险者也瞬间命丧黄泉。
梦九眯起双眼,问了一句:“除这几人外,就没人了么?”
北堂诉的那些手下们一个个都惊恐万分,仿佛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当听到北堂诉发问时,他们先是一愣,随后条件反射般地将目光投向了北堂诉。然而,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只见平日里严肃威严的教官竟然轻轻地颔首,表示认可。得到了北堂诉的首肯后,其中一名手下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有些发颤地回答道:“就只有这六个人,我从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他们,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去把消息传递给其他人。”
这时,梦九脸上重新浮现出那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他轻声说道:“如此甚好。那么现在,你要紧跟你的教官,悄悄地带领所有能够带走的手下,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无声无息地赶到这里来。放心吧,我的人会在这里留下三个,后续的事情就交由他们处理即可。”
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的康世遗此时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几个人可靠么?”
梦九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道:“做完这些事,他们也就没必要活着了,死人自然可靠。”
北堂诉眉间郁气更盛,却没再出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