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是，他眼前的爆炸是，他心里的那个姑娘也是。

转过身，顾禾青一步步往教室的方向走去，空气莫名变得冰冷，好像寒冬腊月将一切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寒霜。

走到门口，周身的世界都已经在模糊当中变成了灰白色。

大楼只剩下一点点残余了，学生们都疯了似的高呼着，空中飘扬的灰尘也愈发的多了，将那原本就只有朦胧光晕的天空更折腾的只剩下了灰色。

可惜了，当时辰策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问，他们是不是炸了楼就走了。

但想来，应该是这样吧。

也可惜，当时都没来得及多和他说几句告别的话。

每次和他见面都带着点运气的成分，下次见面，同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哥哥！！！”

顾禾青顿住脚步，即将往教室里走的身体就那么维持在了即将踏出一步的动作上，像是遭遇了时光停滞的技法。

是想的多了出现幻觉了？他怎么好像……听到了妹妹的声音？！

“哥！”

顾禾青猛然转过身，模糊的听觉当中，那熟悉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清晰，好像是被点亮了一般。

距离分别越近就越是慌张，在知道分别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似的。

明知道之后还会见面，但又担心这姑娘太节省自己给她的东西，一直到生命危急的时候才喊自己，自己又没能赶得上用传送过去。

明知道相认就说明她已经能完全接受自己了，但又担心她回家之后和父母说起来这件事，父母会阻止她和自己见面。

毕竟他们此时已经是生死之隔，人类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诡异来说都不过是一个行走的菜品。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样在漫天的灰尘当中冲了过来，奔跑的不顾一切，直到扑进顾禾青的怀里。

抱着怀里的姑娘，顾禾青还觉得做梦一般，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

顾禾梦的话却一刻不停，像是有什么在追赶似的，顾禾青大概明白了什么，没有开口，费力而模糊的分析她的每一句话。

“我们要走了，今天的……哥哥！我会……不……忘了……父母也……，哥哥！！！”

怀里的姑娘彻底消失了。

能看出来，她应该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找到许辰策，也不知道自己哥哥到底在哪里，于是只能疯了一样在整个学校奔跑着寻找。

一直找，一直找，找遍了整个学校，已经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这姑娘抬头看向逐渐倒塌的大楼，这才忽然发现站在旁边大楼四楼楼道上的顾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