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一旦事情曝光,她知道了真相,心里又会怎么想他。
但只是一瞬,谢凌便恢复了正常。
慕容深又紧接着道,年轻人的声音总是要有更多的生气些。
“每次阮姐姐来先生斋房,弟子就会发现先生会变得不太一样。”
而他也亲眼见到了谢凌叫人去买了块好的和田玉料子,又是如何煞费苦心地将它细致打磨。
“弟子私以为,先生待阮姐姐与待别人是不同的。”
“故此弟子斗胆猜测,谢先生对阮姐姐有意。”
谢凌刹那间骨节都在泛青。
慕容深的话越平静简单,越像把尖锐的刀刺入他的心脏。
慕容深注视了他好久,最后道:“弟子知错。”
“不该妄议师长,方才只是弟子一时头昏脑涨。先生最是清心寡欲,又如何会动情,是弟子失言,还请先生惩罚。”
慕容深顿了顿,又微笑道,用极崇敬的神情望着榻上异常沉默的男人。
“何况先生乃君子典范,知礼教,怀德行,又有婚约在身,自是做不出肖想别人的事来。”
谢凌神色晦暗,他逆着光,光影落在他的肩上,衬得他的面部更加暗沉。
片刻后,他也淡淡一笑,“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为师教过你,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没有根据的事不能妄下定论。”
慕容深紧抿唇。
从头到尾,他在男人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谢凌冷白的容颜上似乎覆盖了一层完美无缺的伪装,平静得骇人。
慕容深反复在他脸上寻找什么,最后失望地垂眸,假装恭顺。
“弟子受教了。”
谢凌倒也没恼,而是让他又背了两篇文章,而后进行点评。
做完这些后,慕容深才被允许歇息,抱着书离开了这间斋房。
在七皇子走后不久。
榻上的谢凌再也克制不住。
听见了斋房里的动静,苍山急忙冲进屋子,便见男人竟然喷出了一口赤红的鲜血。
虽然不多,从唇角流出,但还是吓到了他。
“主子!”
苍山急忙上前扶住他。
谢凌捂住心口的手缓缓放下,用块雪帕面无表情地擦拭了唇角一抹血。
“无碍,不用担心我……”
他看得出来,慕容深说那些话就是为了故意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