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外头围聚过来看着的人，观云上前两步，朝他们摆了摆手：“都散了吧，别都围在这儿，倒让人进出不方便了！”

她平时说话做事，对除了仙姑之外的人，都一副傲气的态度。

此时带着几分驱赶意味的话语，落在周围人的耳中，竟也不觉得有什么冒犯。

甚至有人还笑着说了句：“知道了，观云娘子，一会儿就散，现在又没人进出，碍不着事的。”

观云哼了一声，没说话。

她迎着李令皎进到宅邸里，刚进去，就立刻将手里的小手炉塞进了李令皎的手心里。

“这是前几日从县长的私库里翻出来的。”观云对着仙姑脸上笑得极为温柔驯顺，“取了炭火填在里面，冬日里暖暖手，倒是十分不错。”

李令皎双手捧着，手炉是铜的，里头装着热炭，中间夹层灌了水，外头还包了一层动物皮毛，落在手里热乎乎的，倒也不烫。

她冬天手的确容易冷，用那东西捂着手，也对观云温柔说了句：“多谢，你有心了。”

观云笑得更甜了几分。

又问李令皎冷不冷，要不要生炭火烤烤；又问她吃过了没有，要不要现在去煮点吃食；又是问她回去可有遇到什么事，若是遇到了些什么心里不快活的事，也可以打她几下发泄……

听到观云让自己打她，李令皎额头上忍不住滑下一排黑线。

好吧，这姑娘到现在还没有脱离给人做侍女的想法。

这个时代的侍女是没什么人权的，主人不开心了，的确可以随便打骂，甚至打死了也不会被追究。

她连声地拒绝了观云过分热切的问询，只说自己一路上行来有些累了，想去躺着休息片刻。

观云又无比温柔地将她送到了房间里，甚至还想跪下来给她脱脚上的鞋。

李令皎连忙制止了，三两下把自己脚上的鞋子给蹬掉，人就往窄小的榻上一滚，拿被子把身体裹住了。

观云这才有些悻悻然地收回手，把鞋子又给重新摆放整齐，就退了出去。

李令皎也是真的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