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周凭川并未开灯,这几个字落在夜里,连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都变得浓稠,叫人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夏眠咽了口口水,张嘴,发现嗓子还是干哑的,干脆半坐起来,不解的问:“什么算接受喜欢?”
“夏眠,”周凭川捧住他仰起来的小脸,“我想和你试一试。”
“……怎么试?”
“我不想再跟你做一对假夫夫了,我想和你琴瑟和鸣,百年之好。你懂么?”
夏眠神色懵懂。
“好,那我说的再清楚一点。我想和你吃三餐、过四季,拥抱、亲吻、做.爱,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浓郁的眼。夏眠,”他捏住男生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我也在向你靠近,你是否能感受得到?”
周凭川最近的变化,夏眠当然能感觉得到。他太高调了,高调到夏眠都不得不整天给自己洗脑。
可奇怪的是,不知道洗脑太成功还是怎么样,听到这些,他并没有多开心。
他喜欢周凭川,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喜欢。刚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他时时刻刻想拥有对方,用尽所有力气手段,甚至不惜舍身色.诱。
而现在,他的喜欢更像一块单面玻璃,他渴.望看到周凭川,却不在意周凭川能不能看到他,他甚至希望这块单面玻璃永远存在,永不消失。
有一个如优秀的人供他奋斗追逐,挺好的,谈恋爱的话就算了吧。 还是那句话,性格不合不必强融。
他牢记妈咪的话,不想重蹈覆辙,他已经已经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但周凭川是什么人?强势,说一不二,是明确说过“不喜欢”、却依旧想方设法得到他的人。
如果不同意,周凭川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先应承着吧,反正婚姻就这鸡拔样,能保持表面和谐,总比每天水深火热的好。
“行,”夏眠说,“试试咯。”
夜深了,别墅区静的像一片轻飘的雪花。夏眠毫无音调起伏的话落进周凭川耳中,淡然表情撞进周凭川眼内。周凭川伸出手,没抓到夏眠的手。
像没抓住那片雪花,从指缝中簌簌坠落。
有什么东西已经濒临失控。
***
腊月二十九,目之所及之处皆张灯结彩,霓虹换成了喜庆的红色,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手里提着大包小裹,为了过个好年流连于商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