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薛春玲的电话:“薛姨。”
“凭川,现在不忙吧?上次你说找程家二姑做大妗姐,她同意了没?”
“同意了。”
“那日子呢,帮忙算了吗?”
“今年还剩下两个不错的黄道吉日,一个在十一月,一个在十二月。程二姑的意思是都可以选。”
现在是十月,俩好日子近在眼前,薛春玲喜笑颜开:“不错,今年能把重要的事办了,我还以为得等到明年。那日子你和眠眠商量吧,一定要选他中意的啊。”
“薛姨,我还没告诉他。”
“怎么不告诉,”薛春玲急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得有商有量的来,不能擅作主张。而且早些知道,你们也好早些准备,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千万别留下遗憾。”
说完,薛春玲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语气过急了。
周凭川毕竟不是她亲生,她怕他听了多心。
“凭川,刚才我……”
“薛姨,”周凭川打断她,“我不是不想告诉夏眠,只是周霆婚礼尚未举办,我如果说了,于公于私,都会让小辈受委屈。”
周凭川可是家主,在这样等级森严的大家族里,如果家主公布婚讯,一切都得为他让路。
包括周霆的婚礼,即使日子选好了,也得延期到周凭川领证之后——甚至婚礼之后再举办。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因为出生晚,周凭川与兄弟姊妹们感情淡薄,唯独大哥待他亲厚。俗话说的好,长兄如父,如果薛春玲充当了他人生中“母亲”的角色,那比他大二十岁有余的大哥,绝对称得上父亲二字。
这点薛春玲也清楚,为此,她常常关心周霆的饮食起居、生活状态,爱屋及乌嘛。
“刚才是我欠考虑了,阿霆是个好孩子,确实得让让他。左右没剩几天,等他婚礼结束再公布也来得及,”薛春玲叹气,“我主要担心眠眠,怕他着急。要不你先跟他知会一声?你们俩先偷偷准备着,尤其在服装方面,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得穿的合心称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