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信期第一天状态好点,还能正常对话。接下来的两天完全陷在信期里,发现她只叫他姓氏不叫名字就哭,还要跟她住一间房。
谢琅被迫改口,把哭得不行的狐狸领到自己房间。
不摸他耳朵尾巴也哭,哭得谢琅这两天做梦都感觉在发大水,要把她冲走。
霍里斯垂着头没有理她,她不得不脱了鞋,踩着铺在地上的被子走过去,一把抬起他的脸。
很好,眼神清明,脸色发红,还一脸惊愕。
霍里斯呐呐道:“抱歉……这几天冒犯你了。”
他看起来很不好意思,谢琅没忍住摸了把他耳朵。
见人眼睛瞪圆了,她讪讪道:“抱歉,手熟,手熟。”
谢琅收回手,走到窗前去,拉开一条窗帘缝。
阿尔法街道依然热闹。
但这热闹之外也是寂静无边的黄沙。
谢琅难得过这么平静的日子,虽说相较银青星居民来说根本不算平静,但对她而言已经算难得的放松了。
没有政务、无需在朝堂上骂人,也不用费心处理人情往来、揣度上意。
可平静久了,她却感觉空虚。
若无意外,这家睡眠治疗馆即将成为银青星权贵们的最佳选择,但谢琅并不想一直停留在这里。
原身父母的死亡蒙着一层迷雾,原身的遭遇也有蹊跷,要想查清真相,她就要走到更大的地方去。
她前生尚能脱离后宅,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那现下想要做到这些,也只需要找到合理的途径。
看过山巅风景的人不会沉溺于山脚的风光,如果原身没法回来……那她也该在联邦历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
谢琅眸光逐渐坚定。
她必须要重新回到权力巅峰。
至于原身的科研……呃,次席研究员能不能辞职啊?
霍里斯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小琅,我思来想去,和那一千亿相关的东西,只能想到那个项目。”他轻声说,“你父亲信里写的那个,按参与人的情况判断,三位首席研究院加一位次席研究员,差不多会拨五百亿到八百亿联邦币的款项。”
谢琅拉好窗帘,回过身去问他:
“就当八百亿,剩下的呢?”
霍里斯摇头,连着头顶耳朵一块摇晃。
“两百亿……什么都有可能,研究院最常见的就是两百亿的项目。”
“但我朋友的智械说,这是用来定位我的手段。”
霍里斯脸色冷下来:“确实没错,所以我让你关掉光脑,你父母的死亡有问题,下手的人可能也会对你动手。”
谢琅这才想起来,她没将阿特洛波斯杀手的事告诉他。
……没办法,那杀手死得太快,要不是前两天翻到他随身物品,她都有点忘了。
这么一想,她说:“我那天在沙漠腹地遇到你,是因为在顺着来杀我的人遗留下的定位芯片找东西,你呢?”
霍里斯微微一怔:“我是追踪送到第三军团的声纹定位器坐标过来的……”
“那杀手还偷了这个?”
“你已经遭遇了杀手?”
两人面面相觑,又默契地住了嘴。
停了半晌,谢琅刚要接着开口,却发现好像有点不对。
照进屋内的光似乎黯淡几分,她投在铺满地面的被子上的影子开始发虚,逐渐失去了明显的轮廓。
一道不详的风声拂过耳畔。
窗在她身后关着,怎么会有风声?
谢琅心头遽然一紧。
有一股冰冷而细微的杀意,正瞄准她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