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恨比另外二人,又更多一层优势——封狂的风是一股;双横的霜是一片;而他身体化出的雪,聚散无常,飘忽不定,但每一粒雪花,都姓薛。
有形胜过无形。
实话说,连他自己,都还没完全挖掘开发出这天赋的所有使用方法。
所以,此刻,他虽有一点不祥的感觉,但仍不想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雪花围拢住他,在他的鬓边、肩头、周身上下一片片一粒粒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刺、钉、锥、钩、镩……
形态万千,但无一不是杀人利器。
细锥在血肉中穿梭的速度是最快的,也很难给人捉住、握住,是他较喜爱的一种形态。
他心里悠闲的盘算着,准备给戚红药来个“万锥穿身”——就算她死不了,也决不好活。
戚红药竟然也在沙哑的笑着。
这样的一张脸,这时候露出的笑容,简直晦气。
薛恨从头到脚地憎恶这个女人。
“你笑什么?”
戚红药不语,只是笑。
薛恨干咳一声:“怎么,受不了刺激,疯了?”
他不急着去救自己的两个兄弟,虽然这对他而言并不很费力,但他还是想要先彻底解决一个对手,再去收拾杜义山,在他眼里,那老头子比戚红药棘手一些。
忽听一阵尖啸,声急,破空,二人一震而侧目,只见杜义山整个人变得乱七八糟。
乱七八糟的意思是:脚从咯吱窝探来,手于膝盖下穿出,脖子窝进裤裆,头下脚上,颠三倒四——
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打了个结。
然后,他的身躯抖得像锅沸水中的一粒米。
狂颤。
又在颤抖中迅速膨胀,转眼间,很像是一只愤怒的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