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指着人群中的某一个方向道:“那个人就在那片区域,周围的人要检举揭发,将他指出来。”
没有人指认。
人群反而更加紧密一些,将那个人挡在中间。
“有意思,有意思……”沈浪微笑道:“你们就算知道烧杀抢夺的事情和我无关,依旧要和我为敌,依旧在心中敌视我?因为你们的仇恨需要一个宣泄口对吗?”
“行吧,不检举揭发,就把那片区域的人全部抓出来。”
“抓!”
沈浪一声令下。
几百名武士冲进去,将那片区域的几十人全部抓了过来。
刹那间,人群中鬼哭狼嚎,哭天抢地。
“全部杀光,就没错了。”沈浪道:“全部杀光吧!”
这话一出!
顿时几十个人全部指向了一个人。
“是他,是他,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立刻被检举出来了。
那个人立刻被抓了出来。
沈浪道:“梁永年的人?郑陀的人?苏氏的人?在这里煽风点火?不过无所谓!”
“将他铡了!”
片刻后,此人被腰斩。
全场又有几个人吓得屎尿齐出。
沈浪望着被抓出来的几十个人。
拿过一个尺子,抽打每一个人的脸上。
“啪啪啪啪……”
打得每一个人嘴角出血。
“现在,没有人打断我说话了吧,现在没有人阴阳怪气了吧。”沈浪道。
几千人勾头,完全不敢言语。
“我刚才说之前羌兵烧杀抢夺和我无关,你们觉得我是在辩解,是在脱罪!”
“错了!这是因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谁也休想栽到我的头上。”
“之前没有做过,但是今天我做了!我不但把你们的人杀了,还把他们打成了苏氏余孽。”
“都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沈浪拿出官印,胡乱把玩:“但是这个官我可以不做的,什么狗屁人心我不在乎。你们这些人的死活,我也不在乎。你们这些傻逼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去国都告御状,也都无所谓的。”
“我来天西行省是报仇的来了,是灭苏氏来的。什么匡扶正义,什么为民做主,什么力挽狂澜,什么功劳,我统统不在乎的。”
“你们心中诅咒我?没关系!但是谁敢来招惹我,我不管你们是谁,我不管你们有多么可怜,我统统都会杀掉,然后把你们打成苏氏余孽。”
“当然镇远城的子民曾经和我并肩作战过,我会稍稍善待他们。”
“至于你们,死光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叫沈浪,玄武侯爵府的赘婿,脖子足够硬的人,欢迎来找我报仇!”
“现在如果不想死的,麻烦让开道路,否则被踩死就不要怪我的名单上又多了几个苏氏余孽。”
“三,二,一!”
这话一出,在场几千人无声无息地退开。
“傻逼……”沈浪重新翻身上马,藐视骂之,完全无视几千双充满敌意的目光。
沈浪转身朝着天西行省中都督梁永年道:“梁大人,我们回去吧。”
梁永年捂住耳朵,指着沈浪厉声道:“沈浪,你完了,你完了!你率领羌国骑兵攻打越国官军,形同谋反,你完了!”
接着,梁永年颤抖道:“沈浪,你,你做什么?”
沈浪道:“没什么,怕您走不快,帮您一把。”
梁永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被套了一个绳索。
绳子的另外一头牵在沈浪手中。
就如同遛狗一样牵着梁永年完全走。
一开始速度还不快,梁永年勉强还能追上。
但是到后面,沈浪速度越来越快。
梁永年再也追不上了,整个人摔倒在地,然后活生生被拖在地上。
“驾,驾,驾!”
沈浪拼命催动战马。
天西行省中都督梁永年的身体就在地上狂拖着。
很快衣衫磨光了,身上的皮肉被磨破了,鲜血淋漓。
“啊……啊……啊……”
梁永年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嚎,整个人魂飞魄散。
“沈浪,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我招供,我招供,是郑陀,是郑陀的骑兵假扮成羌国的士兵到处烧杀抢夺。”
“他还杀了一万多个无辜民众,杀良冒功。”
“因为我们轻而易举就占领了镇远侯爵,完全没有战斗,所以需要装出激战的假象,我们上报斩杀了苏氏大军八千,所以需要大量的人头,所以才杀良冒功,然后栽赃到你头上的!”
为了活下来,梁永年的声音喊得很大声。
沈浪停下了战马,朝着身后的几千民众道:“现在你们听到了吗?”
都听到了!
已经真相大白了。
杀无辜民众的人是郑陀,而不是沈浪。
但是几千民众的望向沈浪依旧充满了仇恨,刻骨的仇恨。
沈浪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因为很多时候,民众也不需要真相,他们需要一个痛恨发泄的目标。
梁永年对他们和颜悦色,郑陀他们又没有见过,而且郑陀为了收买人心,还把镇远侯爵府里面的部分粮食分给了白夜郡子民。
但是他们见过沈浪了。
而且沈浪趾高气扬,傲慢无比,这就彻底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
所以尽管现在梁永年招认,杀良冒功疯狂劫掠的是他和郑陀。
但这些人心中,还是会把这笔账算到沈浪头上。
没有理由。
就是因为他们恨沈浪。
这就是人心。
在这些底层民众心中,谁对他们说好听话,谁就是好人。
而沈浪一副趾高气扬,冷酷无情的样子,那绝对是坏人,绝对是坏官。
沈浪早就看得透透的,所以他对当官没有一点兴趣。
这种累人的活,还是交给张翀这等人去做吧。
“傻逼!”
沈浪又骂了一句。
然后疯狂加速!
“啊……啊……啊……”
顿时又传来梁永年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几十里后!
梁永年已经发不出惨叫了,因为大腿以下全部磨没了。
半个时辰后!
沈浪两千骑兵冲入了镇远城内。
而这个时候,梁永年的腰部以下已经被磨没了。
人也早就断气了。
沈浪道:“梁万年的家人,在镇远城吗?”
武烈道:“在,两个儿子,一个弟弟,八个侄子。”
沈浪道:“有什么恶迹吗?”
武烈道:“简直恶贯满盈,这些假冒羌国骑兵烧杀掠夺,这几个人都有份。”
沈浪道:“那就去将他们杀光吧,然后尸体送到镇远侯爵府去,送给郑陀!”
“是!”
半个时辰后!
梁永年在镇远城所有的家人,全部被杀。
外加梁永年那几千人渣军队的尸体,装满了几马车,朝着镇远侯爵府送去!
沈浪道:“军队稍作休整,然后发兵镇远侯爵府。”
武烈颤声道:“公子,我们要攻打镇远侯爵府?”
沈浪点头道:“对啊。”
武烈道:“可是我们已经灭了苏难全族,已经全功了。”
沈浪道:“我本来也不想搭理郑陀,他的女儿郑红线毕竟是金晦媳妇,会有国君收拾他的。但我不招惹他,他却主动来招惹我?他这是逼,逼我灭他全军,灭他全家。”
如果班若宗师在的话,她肯定会知道为何沈浪会有这么多仇人了。
武烈道:“公子,可是郑陀足足有两万大军,而且镇远侯爵府险峻无比,固若金汤。”
沈浪道:“放心,我什么时候打过无把握之战了。我说过要灭郑陀,就一定会灭!”
“既然要平天西行省,就索性彻底洗得干干净净!”
………………
镇远侯爵府内。
郑陀完全惊呆了。
他的面前,整整上千具尸体。
当中就是天西行省中都督梁万年,还有他的全家。
梁万年死状极惨,腰部以下全部被磨没了。
活生生就是被拖死的。
郑陀不由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沈浪他是一个疯子吗?疯子吗?”
天西行省中都督啊,说杀就杀了。
这么级别的大官员,哪怕他之前和苏难勾结,但终究没有被定为叛逆。
别说是沈浪这样的芝麻小官,就连张翀,甚至国君之子来了,也不敢轻易杀掉啊。
梁万年这种级别的官员,只有国君才能杀的。
结果,沈浪活生生把他拖死。
不仅如此,还把梁永年的几千军队也几乎杀光了。
带着羌国军队屠杀越国的军队?
这……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疯了吗?
这相当于谋反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疯狂的人吗?
在郑陀想来,沈浪立下了这天大的功劳,肯定是拼命想要抱住。
所以一旦被泼了脏水,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进入国都向国君辩白,拼命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这种事情是怎么都清白不了了,跳进怒江也洗不清。
没有想到沈浪非但不立刻进国都辩解,而是直接大开杀戒。
这……这是疯狗吗?
得了病的疯狗吗?
郑陀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啊?他这是为什么啊?他被我栽赃陷害了,他就应该想办法去国都托关系,洗清自己罪名的啊。”
郑隆也百思不得其解。
“父亲,这不正好吗?沈浪越是作死,对我们也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