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缺亲王，按照《新京都密约》的规定，我们几十万大军进入大夏帝国之后，应该立刻南下攻打你们，但是我们并没有那样做。也正是因为我们的毁约，使得天空书城和罗刹女王国也跟着毁约，她们的联合舰队没有南下，彻底消灭你的残余舰队。”

“但我们都知道，你为了对付我们西方教廷，已经倾尽全力了，镇海城这个大后方几乎是没有什么防御的。一旦你的残余舰队被消灭，那天空书城和罗刹女王国的军队就可以畅通无阻地登陆镇海城，届时她们的军队在你的腹地烧杀抢夺，您又该怎么办？”

赢缺道：“大主教，其实我很不理解。你们近五十万大军就位之后，明明可以直接南下攻打我们，但你们偏偏没有那么做，反而往北往西扩张，这是为何？”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告诉您的，康斯坦丁神皇再一次给我们下了一道旨意，你若能投降，那边是最好。而当时整个东方世界亿万民众都在诅咒您，诋毁您，所以我觉得我们释放出善意的话，能够换回您的汇报。但是很显然并不是这样的，您践踏了我们的好意。”

“赢缺亲王，神皇陛下非常器重您，我觉得您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效忠神皇陛下，之前他的旨意依旧是有效的。”

“也就是说，向北向西扩张，并且大肆屠杀是神皇的意志？”赢缺道：“但不管是你，还是索罗门皇帝，其实一点都不愿意见到我的投降。”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我只能说，神皇陛下的旨意依旧有效。”

“好了，接下来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罗刹女王国会选择旁观，我们在北边，你们在南边，我们两家夹击天空书城舰队如何？”格里高利大主教道：“这对于您，完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赢缺道：“等彻底消灭了天空书城的舰队之后，我的残存舰队也彻底损失殆尽了。而你们有强大的造船工业，你们的舰队可以源源不断地从西方世界而来，届时你们只要向罗刹女王国付出足够的利益，就可以换取她和你们的结盟，然后就会重新获得制海权。之后你们在东夷帝国的陆军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登陆大夏帝国了，就可以不断增兵，这才是你们的核心企图。削弱天空书城，并且增兵大夏帝国。”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赢缺亲王，我们四方势力，都能够看得见对方的企图，我们打的都是明牌。我只能说，我是先来找您谈的。所以您自己也知道，如果拒绝我们，那会是什么后果？”

赢缺依旧没有说话。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赢缺亲王，所以我们之间达成合作了吗？”

赢缺道：“您让我好好想一想。”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好的。”

然后，赢缺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思考。

足足一刻钟后，赢缺才睁开眼睛道：“抱歉，不行。”

顿时间，格里高利大主教叹息道：“赢缺亲王，您被捆绑了，您被自己的名声捆绑了。现在整个东方世界无数人都在歌颂您，都在仰慕您。所以您自己也有道德洁癖了，您觉得和我们联手攻打天空书城就是勾结外敌，就会彻底毁坏您的名誉金身。您这样拘束，会被彻底毁掉的。”

赢缺沙哑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却在想，如果我和你们联手去消灭天空书城舰队。那我和圣后帝凝又有什么不同？我岂不是也成为了东方世界的叛徒？”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但是你之前也是不折手段的，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你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赢缺沙哑道：“大主教，我现在是东方世界唯一的旗帜了。一旦我倒下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此一时，彼一时了。”

格里高利大主教望着赢缺道：“作为私人情感，我非常敬重您的荣誉感。但站在西方教廷的角度上，我觉得您的举动非常可笑，非常幼稚。”

接着，他缓缓道：“反正我是首先来找您的，但是您放过这个机会了，所以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您也应该有足够的思想准备。那么再见了，赢缺亲王。”

赢缺道：“再见！”

格里高利大主教悄无声息地离去。

厉阳郡主走进来，然后赢缺背后感觉到了惊人的弹力。

赢缺道：“或许他说得对，我把自己架在道德的高地，下不来了。”

厉阳郡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拥着赢缺。

赢缺继续道：“其实答应他没有什么的，他说得对，这就是三个人的游戏。我们两家正在失血，天空书城坐山观虎斗，这样是不行的，我们也要想办法给它放血。消灭天空书城舰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和西方教廷联手去消灭天空书城，就是另外一回事，完全颠覆我我们的底线了。”

有些事情，别人做得，但赢缺就做不得了。